习武者的本能,能让他们察觉到来自别人善意、杀意或者恶意,往往越是站在巅峰的人,直觉越为敏锐。

但,世事往往也有例外,当一个人已经站在天下所有人的顶端之时,他已经不需要去察觉别人的邪恶心思。

——因为,已经没有这个必要。

盖聂正是这样的一个极端。

他是背负着天下第一剑之名的男人,从他进入鬼谷的第一天开始,他就用自己握剑的手求索着自己的梦,从迷茫到渐渐清晰。

十三年过去了,这一点,从未改变过。

为了他的梦,师傅认为的遥不可及的梦,盖聂一直很用心。

如今,他已经变得足够的强,只是,他却没有足够的狠。

盖聂很强,在墨家机关城的决斗中,他被流沙的黑麒麟偷袭成重伤之后,拒绝了墨家的帮助,坦然对战同样掌握了百步飞剑的卫庄,在这种几乎必败的劣势之下,居然力挽狂澜,用断掉的渊虹制服了卫庄。

只是,盖聂终归不够狠,他下不了手,才让小庄有机会偷袭,将他重伤几乎毙命。

这,便是他与小庄最大的不同。

即便明知是这样的结局,若是再回到当初,他也仍是无法对小庄下手。哪怕是恨,他也做不到,或者说,盖聂根本是不削于去恨的。

……

看着卫庄偏执到几近疯狂的眼睛,盖聂素来平寂的眼神有些犹豫,第一次有些不确定了自己是不是做对了,他有些犹豫的微微张了张嘴:“小庄?”

卫庄跪在男人身侧,双手撑在盖聂两肩上,慢慢俯下头,靠近盖聂的耳边,用一种低沉的近乎于诱导的语气说道:“师哥,你知道我出身王族,对不对?”

温暖潮湿的气喷在耳郭里,从来没有如此与人贴近的盖聂无法克制的绷紧了浑身肌肉,慢慢积聚着最后的力气。

“师哥一心为剑,自然不知列国王室里那些下作的勾当。不过……我却可以告诉师哥,我父王是如何惩罚那些既不听话,又总喜欢故作清高的人!”

“小庄!”湿热的软物滑进耳郭,盖聂低声呵斥。

早已料想到身下之人的反应,卫庄毫不费力的化解了那人用尽全部余力的一击,将他制住,腾出一只手去解他的腰带,缓慢的,一点一点的,残忍的……

“父王会把他们都捆起来……用绳子,或是鞭子……”

卫庄用一种极其缓慢而强势的姿态,抽去盖聂的腰带,一圈一圈得缠绕在男人的手腕上,死死结上,不留一点回转余地。

身下的男人琥珀色的瞳孔中有一点迷惑,有一点不敢相信,一时之间没能发出声音来。

是了,卫庄十七岁入鬼谷的时候,盖聂就已经在那里了。除了师父,没有人知道盖聂的出身,而盖聂从一开始,心中便只有剑,只有鬼谷,只有天下苍生。

等他出谷的时候,盖聂已经是背负了‘剑圣’之名的男人,天下从此再无人能够靠近他,直到许多年后,他遇到天明的父亲,才有了他在世间唯一他能认可的友人。

因此,他不懂他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也是常情。

……

失去了腰带的束缚,白色粗麻的衣袍凌乱的敞开了些,露出里面象牙色的肌肤,纵横交错的旧伤,以及大半都包裹在绷带中的赤|裸胸膛。

“再来,父王会这样……”

尖牙没入,缓缓的,一丝一丝的侵入血肉,如同草原上最强壮的白狼王,终于得到了自己向往已久的猎物,将自己尖利的长牙,慢慢刺入猎物的脖子,享受身下猎物最忠贞的血液。

就如同古老部族里的仪式一样。

利齿刺入肌肤,纵是盖聂也本能的将身体绷到极致,想要用血肉抵抗这样充满侵略意味的吞噬。与利刃造成的伤害不同,这样的缓慢的切入,有意将疼痛放大了无数倍。

身下的男人眉峰微微拧紧,遗世清隽的面容上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波动,灰色的睫毛翕动着。

卫庄半抬起身子,下半身仍死死的扣住那人,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抬手解下身上的黑色鹤氅,扔在一边:“疼了?师哥,这可是刚开始…………”

褪去衣衫,卫庄露出古铜色精悍强壮的上身,复又俯下身,道:“听说,父王他们还会这样做——”

习武之人常年握剑的手,指腹与关节上覆着薄茧,毫无阻碍地顺势滑入衣内,摩挲着平坦紧致的腰腹,流连着手下同样充满力量的修韧而矫健的身体——这是常年修习剑术的身体,清矫柔韧,没有一丝多余的线条,有着令指尖欲罢不能的魔力。

纵使再迟钝,盖聂也明白了。他虽未经历过,但却并非不懂。早年他云游之时,曾在列国贵族府中做过门客,自然知道贵族喜爱在家中圈养一些美貌的男子女子。时下世人,尤其是王侯贵族,皆认为男风是一件风雅之事。

这在盖聂看来,那所谓的‘风雅’,不过是为了自己那些龌龊的心思粉饰而已。

然而,眼下……

盖聂掩饰不住自己的惊怒,咬牙道:“小庄,你——住手!”

卫庄的手停顿了一瞬,似乎真的考虑一下盖聂的话,他青苍色的瞳孔看着身下有些恼怒的人:“住手?师哥,我给过你机会的……”

这一瞬的停顿,让盖聂心中生出些许希望,但当他听见卫庄的回答时,不由微微皱起眉。

机会?给过?

卫庄笑了,眼中有说不清是惋惜还是幸灾乐祸的同情,将手从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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