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军事历史>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第二百零九章 主公,破茧成蝶(一)

虽墨辨一众还想劝诫些什么,可时间却是不允许的。

墨台下的阳明湖平基台上已经来了许多的墨者,这些人有远游归来的神秘隐墨,亦有时刻关注着墨家未来归属的墨散弟子,更有处于墨家权力中心的诸位统领与各部首领。

乌鸦鸦的一群人都在等待着钜子令的最终归属权,而在这样万众瞩目的局势之下,任何的风吹草动便会掀起一场“浪潮”。

这次参与钜子令争夺赛的六位弟子都得一并登上“风云台”,风云台上有十块方正的石碑,每一块碑面铭刻着字迹,他们六人需参阅这十块墨家诸位钜子留下的自述文,而底下的墨者则齐众默声则聆听。

从远处望着风云台,其后倾泻而落的瀑布,如仙女的白绫在群山之间飘舞,气势磅薄,势如千军万马、万马奔腾,涓涓细流汇聚成一条条银白色“巨龙”从天而降。

而“银龙”缠绕的中心,六位弟子齐声琅声而长声吟语,一种神圣而充满庄严的氛围油然而生。

礼毕,便由得胜的一方弟子登上墨台顶,最终取下“钜子令”,完成“钜子令”的最终交接。

遥望墨台顶端,只觉其矗立于峰峦起伏,溪涧纵横,云雾缭绕间,如此雄伟而笔挺,令人既向往又敬畏。

陈白起在登台前,便着风云台下所有前来观礼的墨者行了一礼,她双手张开,飞舞而起的宽袍扬起一瞬,又敛羽而收拢于身前,她双手交叠于胸,将额触于手背处,其礼仪流畅而赏心悦目,完美得令人无可挑剔。

“陈焕仙,去也。”

在风云台阶下方观礼的丘老紧攥了一下手心,忍不住运足真气嘱咐了一声。

“焕仙,切记以自身安危为第一。”

一阵来自大山远野吹来的风扬起了陈白起衣袍猎猎,墨发飘舞,她一身蓝袍映着银瀑,如雪花照芙蓉,花枝欲动天地欲色,巴拿马扬唇弯眸,微笑回道:“焕仙晓得。”

她那悠远的视线隔着人潮浪重,盯注于姬韫的身上,他亦看着她,他墨眸似极静,却又似波澜翻覆。

陈白起没忘记与他的约定,她想了想,便朝他比了一个以往她教过他的动作。

她一手握拳,然后用拳心往胸口处轻打了两下。

姬韫愕然瞠目,眼神一震。

那个手式的意思是——相信我。

陈白起翘起嘴角一笑,然后拂袍旋转身,风吹起她的衣袍翻飞似仙,欲踏翅而飞,她仰向长颈,望着那凛凛高耸漆黑的高台,然后一步一步地朝上而行。

“咦,她如何是一个人登台……”

“墨辨的其它二个弟子没有跟随,她是打算独闯墨台了?!”

“这小子,真看不出啊,真够胆啊!”

“看来这一次,墨侠或许真的要栽在墨辨手上了啊……”

“这还不一定,只有亲眼看着那陈焕仙将钜子令取下来,我才能相信。”

风云台下此番已如水入沸油而翻腾了起来,众说纷纭,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而登上墨台的陈白起却是不知道的。

她像一个苦行僧一样,面无表情地专注登梯默数于心,当她走到一百步梯时,稍感腿酸,行至二百步梯时,便已开始感到呼吸急喘,至三百步之际,背已渗汗湿透,至四百步时,她便停下,站在原地歇息不动。

她长睫下的清润双眸幽长深远,她想着莫成昨夜与她讲的那些话。

“梁公他们不会让你这样轻易便取得钜子令的,虽然他们无法阻止你登上墨台,可却有办法令墨台变得更危机四伏,记住,阶阵与阵法已经与早些年的不同,你要面对的将是新的阶阵与阵法。”

“我可以告诉你,你将要面对四情阵,分别是生、死、悲、喜,这四情阵将囊括你的一生之情,你倘若看不破便会长年被困于阵中不能而脱,若你侥幸能破阵而出,那么剩下的二百阶也非一些普通的机关阵,我相信就算不是刀山火海亦相去不远,你若强闯不过便退吧,退了虽然会输,但至少不会死。”

四情阵?四百阶一阵,四阵。

陈白起停于四百阶上,便见前面本延伸而上的阶梯却如潮水退汐般一阶一阶地垒平,然后一个平整而宽敞的站台变了出来,乍一看十分平静,但一旦踏入却像梦魇的无形大口将人吞噬入腹。

前面没有了朝上的登梯,所以陈白起想继续朝上,则必须破阵而出。

她没有犹豫,举步而上前迈去,墨台上的风拂过她淡漠的侧脸,她好像听到风中传来一道非男非女非人非魅的声音,那道辨析不清的声音在唱着:“黄泉路奈何桥上道奈何,是非不渡忘川河。三生石前无对错,望乡台边会孟婆,醒来吧,醒来吧……”

在那反复不断的“醒来吧”中,陈白起蓦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她“醒”了过来。

她懵然没动,却知道自己回到了三年前的楚国。

她身前站着一个人,他额心一道诛红,一双狭长的凤眸冷魅如魔神般,他一脸动容而深情地上前,一把紧紧地将她拥入了怀中,并将脸依赖而痛苦地埋进她的颈窝处。

而她在他的怀中僵硬而怔然。

“陈三,陈三,陈三,陈三……孤心悦你,你可知?陈三,你可知,得知你遇险而生死未卜时,孤有多担忧,你万不可离开孤,否则……否则孤亦不知道孤究竟会变成怎样。”

楚、楚沧月?

“娇娇儿……”

陈孛从远处一边喊着她,一边跑了过来,他含泪而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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