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瑶光似乎没听到，转过头大声问道。
“之前在石洞，你跳进水潭找星牌……”开阳还没说完，一枚烟花升上天空。
“哇，好漂亮！”瑶光又忽然转过头，指着天空兴奋地蹦蹦跳跳，“开阳你快看！”
瑶光的注意力完全被烟花吸引了过去，绚烂的火花映在两人的脸上，瑶光的笑容更加灿烂，开阳的惆怅反而被淡化了。
开阳不再打扰瑶光，却始终都不再转头，瑶光看烟花，他便看着瑶光，瑶光尚不自知，但薛让却心里发怵。
“你可能不记得了，你如水之后，妖怪残留的污秽就开始涌动，然后渐渐谭底往汇集，虽然，七杀说你会水不用担心，但是我看你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觉得不放心，就也下水想要把你带上来……”开阳轻声说道。
这次，开阳好像就是正常，既没凑近耳语，也没放大声音，薛让也是半听半猜，再根据唇形知道他说了什么。
“我到水下的时候，你已经被污泥缠住，整个人都往下掉，我游过去叫你，但是你双眼紧闭，怎么都叫不醒……”开阳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薛让大概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不自觉地心跳变快，不安的同时，又觉得十分费解，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些，瑶光都没有在听啊……
“后来，我想到了还草丹，可是水多金沉，我在那里并不占优，所以，我想让你吃下还草丹，可那个时候，你已经好像失去意识了，即便把还草丹放在你嘴边，你都不会张嘴……”开阳缓缓垂眼，好像陷入了回忆。
映在开阳眼里的火光，越是明亮清晰，便说明他的眸色越是晦暗，薛让的心不禁悬了起来。
“小七，不是说星君没有凡人的七情六欲吗？但是我好像在冥冥之中，对你就有一种特别的感情，下凡之后，经历了这些事，这种感情就愈发清晰。”开阳勾了勾唇角，脸上闪过一抹红晕，“当时，为了让你吃下还草丹，我……”
“开阳，你刚刚是不是在跟我说话？”瑶光的声音忽然响起。
开阳抬起头来，薛让也愣了一下，她刚刚只顾着听开阳说话去了，都不知何时，烟花就已经结束了。
“嗯，我有话想对你说。”开阳勾了勾唇，温柔地看着瑶光。
瑶光见状，也转过身来面向开阳，不过，就看她转了转眼珠，有些犹豫地问道：“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感情？什么还草丹？对吗？”
“嗯，小七，在石洞里那次，你能做出水凌膜，并不是意外，是我给你吃了还草丹。”开阳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吗？”瑶光十分诧异，转而又见她蹙起眉头，“可是，我不记得我吃过呀？当时，你吃了一颗，而我的那一颗，现在，在老八那里！对吧……”
瑶光回到客栈后，怕自己把东西弄丢，就把自己的那颗还草丹，交给洞明保管。
“真的不记得了吗？”开阳问道。
开阳刚说完，忽然切换到了“戏外”，薛让惊恐地看着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不自觉地后退，还伸出手想要阻止。
“开阳！你要干嘛？”薛让睁大了眼睛。
“我心悦于你！”开阳向薛让走来，“在水里的时候，我终于认清自己的心意了，我对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兄妹亲情……”
告白了？告白了！
薛让不禁身躯一阵，下一秒，她又忽然回到了“戏中”，瑶光还在回忆，歪着头想了半天，似乎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我真的记不起来……”瑶光嘟着嘴，似乎还有些委屈。
瑶光这边天真无邪，而同一身体里的薛让，心中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刚刚那句话是什么啊！
薛让的脸烫到不行，所以，饶了这么大一个圈，是要告白了吗？她羞愤地在心底呐喊，套路！都是套路！
而且，什么叫在水里的时候，就认清自己的心意啊！薛让脑中嗡嗡作响，在水里不就是……
“是在水里的时候……”开阳上前一步，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说话就说话！干嘛要凑过来啊！薛让瞪大了眼睛，这次……好像要来真的了，她想要后退，想要躲藏，但根本迈不动腿。
“在水里？”瑶光歪着头，“在水里怎么吃啊？这样？这样？”
瑶光拎着空气，在开阳面前上演了丰富多样的无实物表演，啃鸡腿版，咬糖葫芦版，啃玉米版，吸葡萄版……用专业话术来说，就是在卖萌。
看着瑶光天真的模样，开阳的神情也用所缓和，后来，还被瑶光逗笑了，薛让正恼火着，觉得瑶光没有眼见力，不过，看到开阳的笑容，薛让一下子好像也没那么生气了。
从上来开始，薛让就觉得开阳不对劲，心事重重的样子，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在琢磨这件事吧。
此刻，谜底揭开，薛让也释然了不少，这种剧情总是少不了嘛！在“戏外”事先通知，让她有了心里准备，而且，又迅速回到“戏内”，也避免了尴尬，没有比这更好的情况了吧！
薛让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又不禁开始同情起开阳，摊上瑶光这样一个傻丫头，以后应该不会太轻松，这么看来，自己好像才是赚到。
想到这里，薛让也经不住低头痴笑，然而，就在这时，她忽然感到前面的光被遮住，正要抬眼，开阳的声音就钻进了耳朵，上扬的尾音加上低沉的声音，挠得她心尖一颤。
“都不是……”开阳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