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折腾的浑身发沉,迷迷糊糊的,就感觉程方圆踹他。

他一翻身,程方圆把被子抢走,揪他耳朵,“三娃子,我渴了,你倒点水去。”

知道他媳妇不舒服,他摸着黑下床,到厨房找水。

回了屋,实在困得不行,沾床上就睡。

天刚亮,他媳妇又踹他,“懒猪,赶紧起来。”

他知道今天的任务,身子再沉也得爬起来,过分的话一句也不敢再说。

“赶紧买药去,要不以后你别碰我。”

你生我养这样的话,万万不能说出口。

他媳妇说怀孕是不可能怀孕的,她才大二,真顶着大肚子休学,那就没法活了。

至于安全期这样的话更骗不了他媳妇,周扬也知道这种方法成功率太低,这可是关乎人命的大事,马虎不得。

不情愿的穿好衣服,草草洗了把脸,他怎么看,都感觉他媳妇不像不舒服的样,反而脸色更红润了。

程方圆瞪着他,说道:“瞅啥,我这是内伤。”

他哀嚎着出门,看来古人诚不我欺,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以他田间地头锻炼出的体格都如此,这辈子他也不用想着三妻四妾了,没那个资本。

院子里提前铺上青砖,要不都不好下脚,出了门把门反锁,他知道街道办斜对面有一家计生用品发放点。

计划生育这个概念很早开始冒头,七二年得到重视,这几年大城市已经开始试行,京城现在有很多药具发放点。

不过他印象里,明年,也就是八零年修改婚姻法,会把晚婚晚育这项提议写进去,针对的对象也是党员和机关企事业单位人员。

正式定为基本国策是在八二年。

一想到这个事,他心里又开始不舒服。

要了人家的身子,不能不负责。

虽然大学生结婚怀孕加学分这类说法是空穴来风,但他确实没打算和他媳妇耗着,不给他媳妇一个交代,他心里这个坎都不过去。

今年他十九岁,明年他二十,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可婚姻法也改了,不仅把原本的法定结婚年龄由二十周岁,提升到男二十二,女二十,还多加了一条,夫妻感情破裂可以作为离婚的条件之一。

程方圆比他小点,阳历生日在四月,新婚姻法于九月份正式施行,也就是说,满打满算不到五个月时间。

唯一的机会就是赶在他媳妇年满二十,趁修改婚姻法之前把证领到手。否则就是错过五个月,再多等两年。

领到证,也有闹心事。

如果他媳妇的志向不是外交官,他还能咬牙狠心豁出去,两年抱仨。可一旦进了体制内,二胎是不要想了。

到了发放点,即使他脸皮再厚,也有点不好意思。

这时候管着这项工作的大多数都是街道的妇女主任,他一个大小伙子领这玩意是差点意思。

可转眼一想,上辈子在超市也不是没帮他媳妇买过姨妈巾,如今这点场面算得了什么。

人家大妈啥场面没见过,没有一点放不开。

“小伙子,替你媳妇跑腿吧?好样的,知道关心女同志。”

周扬问道:“大妈,有药没有?”

大妈如数家珍,“有短效药、长效药、探亲药、也有外用药,你要哪样?”

周扬也分不清啥是啥,把他媳妇的情况一说,大妈点头,给他拿出一盒来。

拿了药,他一琢磨,又领了点小雨伞。

男欢女爱,又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他得做好充分准备,是药三分毒,这类药又都是激素类药物,多少会对身体有影响,他可不放心他媳妇吃。

领完药又顺道买了点油条豆腐脑。

再回家的时候,他媳妇还在床上躺着。

程方圆吃药的功夫恨不得把牙咬碎了,没好气的说道:“都是你这臭无赖。”

他不敢言语,任凭人家抱怨,把油条豆腐脑拿出来伺候他媳妇用膳。

程方圆点头,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接着拧他一把,揪着小雨伞问他:“三娃子,你拿这玩意干啥?下流。”

“我不是寻思是药三分毒嘛,这玩意虽然差点意思,但总比让你大肚子跟学校老师请假强,你说是不是?”

“你少来。”程方圆气的浑身直抖,突然就没有胃口了。

不知道咋回事,他觉得他媳妇更光彩照人了,心里那股火憋得难受,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钻进被窝,“咱俩探讨一下这东西咋用,要是你觉得行就定下来。”

“你想死吧?”程方圆红着脸锤他肩膀。

他顺势压上去,在他媳妇身上拱着,嘴里还嘟囔着,“我想死,你也别想活了。”

“三娃子,你别胡来,让我歇一会,天还亮着。”

“没事,我把门都锁了。”

撕开小雨伞的纸袋,入手油乎乎的。

程方圆拿眼睛瞪他,“三娃子,挺熟练啊,和谁探讨过这问题?”

他一激动把这茬忘了,赶紧竖着手指发誓,“媳妇儿,我三娃子这辈子要是和别的女人用过,就让我不得好死。”

“别举到我眼前来,也不怕起针眼。”

他嘿嘿笑着带上,又开始胡天胡地的折腾。

再折腾完,程序就无比流畅了,到厨房生灶起火,烧水。

烧完了水,他媳妇折腾着要起身,他赶紧拦着,“我的姑奶奶,你赶紧歇一会。”

“你咋好意思说这话?还不是因为你,撒开,身上黏糊糊的,我得好好洗洗,你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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