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吴正新的期待很高,谁叫对方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尽管年纪大了些,更应该老而弥坚。

而且对从港岛那边找人,他始终抱有一种固执到可笑的偏见,尽管他自己也知道这种偏见没有道理。

“还有其他的难处吗?”周扬问道,“当然缺人就不必说了,这个问题自己解决。”

吴正新苦笑着说,“那就没问题了。”

做生意无非就是人才资金和技术,技术直接跟人才挂钩,资金上基本不需要担心,先不说大老板财大气粗,就是银行的无息贷款也能拿到手软。

京城这些挂在方圆服贸名下的公司,都是放心单位,银行巴不得上赶着来送贷款,周扬的态度也很明确,银行敢放他就敢要,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反正这阶段的贷款没有利息,权当是刷信用,积累好感度了,兴许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

圈子里甚至也有人因此笑话他,说他没实力,他对此不屑一顾,心道你们懂个屁。

借钱不丢人,借不到钱和借完还不上才丢人。

剩下的也没什么好说的,他打算想到什么问题随时和吴正新电话联系,刚要走,他想起来另一件事,扭头说道,“你那个杂志上的劳什子财富榜排名,以后别把咱们自己的生意加上去。”

嘴上没说,他心里是很嫌弃的,觉得跌份儿。

国人讲究财不露白,闷声暴富,翘尾巴炫耀不是他的作风,而且他更看不上这几期的行业排名,简直是拖他的后腿。

除了口服液就是营养品这类的保健行业,他实在没有与之一较长短的心思。

吴正新说,“我寻思这是个打响咱们知名度的好机会。”

“你可拉倒吧,要比咱们也得和有技术含量有真正实力的企业比,和这些糟心的玩意儿同台打擂还不够丢人的。”周扬没好气的说道,他甚至连蹭热度的机会都不想给那些企业。

他是有格调的,有追求的,某某口服液的老总和他齐名,他可能会会心一笑,但反过来说他和某某口服液老板齐名,他觉得是对他的侮辱。

就好比天龙八部里,只听说南慕容和北乔峰齐名,但反过来说北乔峰跟南慕容齐名,乔帮主的忠实粉丝怕是要跳起来打人。

正要出门,吴正新的秘书敲门进来,说道,“周先生,吴总,骆秘书和马总他们来了。”

走肯定是走不成了,兴许大伙就等着这个机会堵他的门,毕竟这段时间见他这个大老板一面可不容易。

显然吴正新的秘书还认不全人,朱三儿德四儿和老董老范他们都来了,应该是提前沟通好的。

见面寒暄了几句,吴正新把大伙引到三楼的会议室。

老董摸出烟盒自己叼了一根,然后丢到座子上让大伙动手拿,轮到德四儿的时候,他嘁了一声,从兜里摸出钟南海,殷勤的给周扬散了一根,划着火柴举过来,说道,“三哥,抽我的。”

他们两个在这样的小事上也要争抢一番。

周扬摆摆手。

“三哥,你嫌弃了?”德四儿哀怨的像是个遇到负心汉的小媳妇儿。

周扬摇头说,“最近换季,喉咙紧得很,抽了不舒服。”

德四儿讪笑着把手缩回去,也像模像样的把烟收了回去。

“你们抽你们的,把窗子开个小缝儿就成。”周扬也知道,一屋子大烟枪聚到一块,不抽烟不现实。

烟和酒还有区别,尽管这两样都容易上瘾,但一般情况下,男人能忍住三五天不喝酒,要是三五天不抽烟,简直是要了半条老命。

几分钟的功夫,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朱三儿迫不及待的说,“扬子,我是真遇到麻烦了。”

瞧朱三儿一脸担心的模样不像开玩笑,于是周扬问道,“怎么回事?”

“还是林家私厨马洪那个瘪犊子,不知道从哪找了几个流氓玩起了脏手段,趁着晚上往迎宾楼门口玻璃墙上泼粪。”

周扬皱着眉头,问道,“报警了没有?”

“报了,可用处不大。”朱三儿提起来就恨得牙根痒痒,泼粪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虽然没造成多大的财物损失,关键是恶心,尤其对讲门面的饭店来说,影响太大。

而且泼粪的流氓都是老混混,自然有一套说辞对付审讯,甚至连严打都惩治不了这帮瘪犊子。

“你确定是马洪干的?”

朱三儿肯定道,“准是这孙子没跑儿,我在京城就没得罪过别人。”

周扬想了一会,以牙还牙把粪泼回去万万是不行的,马洪已经成了臭狗屎,泼粪又能起多大的作用。

“要我看,找几个马仔把狗日的绑起来卸一条胳膊,保管他老老实实的,再见面恨不得跪下来喊爷爷。”老董大手一挥,霸气的说道。

周扬还没开口,德四儿就提出了反对的声音,他说,“那成啥了?你寻思是在港岛的一亩三分地上?大陆是**治的,侬晓得不?”

“行了,你俩别争了。老董的法子肯定是不行的,最近正是敏感的时候,咱们不能犯糊涂。倒是你,四儿,你还真给了我一个惊喜,你这种京城老炮儿都知道**治了,看来咱国家是真的有希望了。”

德四儿埋怨道,“你笑话我?”

“我可不是笑话你,就是觉得你有点不务正业,另外真替你高兴。”周扬由衷的为德四儿感到高兴,社会得进步往往是从小人物身上显现出来,底层被唤醒才是社会有良知的表现。

他又跟朱三儿说,“这事不能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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