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人是躺在床上的,一睁开眼睛,就对上雀儿红肿的双眼,蒙了一下问道:你怎么哭了:

雀儿嘴一撇哇地哭了出来,我急道:你哭什么,是谁欺负你了?

雀儿抽噎道:没有人欺负奴婢,是被您吓到了,您好好的怎么就晕倒了,红姑说您正说着话呢,人就软在凳子上,人事不知了。

我回过神来,才想起来事情的原委来,问道:人都去哪了。

雀儿道:大夫说:您劳累过度,又受到惊吓,有些血不归经,问题不大,让您清净地睡上一觉,把人都打发下去了。

阿婆在厨房给您煎药,红姑看您一直睡着放心不下,又出去请大夫去了。

看着雀儿抽抽噎噎的,我说道:去告诉阿婆一声,说我醒了,免得她惦记。

雀儿哎呦一声,奴婢怎么忘了这茬,说着开门对外面吩咐一声,红瘦和绿肥便奔了进来,打水拧帕子的,问候起来。

阿婆也随后走进来,眼眶红着,温声问我:姑娘这会觉得怎样,还有哪里不自在要说出来,可不能忍着。

我安慰道:没觉得哪里不好,可能是这两天累到了,天气又热,我心里有数,你别担心。

阿婆说道:听阿婆一句,什么劳什子的物件,也不值得姑娘受这样大的累,又不急等着您赚银子养家,何苦受这样的累。

我拍拍阿婆的手,安慰她道:您放心,我都知道了,不过是一时兴致起,就忘了时间。

阿婆道:大夫说您受惊过度,您和红姑说什么了,会受到惊吓,依老奴看,姑娘可不是胆小之人呀!

我知道阿婆这是对红姑起了疑心,又或者说是,我的那套说词,并未让阿婆信服,阿婆一直对族人寻来一事存有戒心,只不过看着族里又出银子又给宅子,与之相比,我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好图的,才压下不提。

我惊讶道:受到惊吓?是谁胡说的。

阿婆看着我说道:请来的大夫,说姑娘受到了惊吓,难道不是如此?

我回道:自然不是,哪里来的庸医,这不胡说吗?我和红姑在屋子里吃着您做的点心,谈论着衣裳首饰,突然间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阿婆明显的松了口气,连声说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厨房里还煎着药呢!我去给姑娘端来。

我说道:药就不用吃了,那大夫说的又不准,心里暗暗对那位大夫说着抱歉。

阿婆嗔道:只这一样不准,别的可是都说准了的,怎能不吃,老奴这就去给姑娘端来,头几日淹渍的青梅蜜饯,老奴也端上来给姑娘尝尝。

我心里哀嚎,还是躲不过,从小到就怕这苦药汤子,阿婆就这样一手端药碗,一手举青梅让我屈服的。

喝过药后,便打发人出去,回想着自见到红姑后的一些细节,其实自始至终红姑对爹爹称呼,和她口中的主子都是有区别的,是我混淆了而已。

半个时辰左右,红姑请了大夫回来,又让大夫为我把脉,诊断结果和上个大夫说的差不多,连红姑都有些坐不坐了。

我对她说道:姑姑先去吃饭,回头咱再细说,说着对她使了个眼色。

我让红瘦找阿婆拿些果子露,又让绿肥把红泥小炉找出来,又让人去厨房把事先煨好的碳拿进来,阿婆不放心跟进来看。

我对阿婆道:不是答应过您,以后都不喝凉的吗?以后都这样煮着喝。

阿婆欣慰地念了声佛,那感情好了,就没有比姑娘更晓事的主子。

我对阿婆小声道:把雀儿旷到您屋子里去,我有话和红姑讲,不方便她听,阿婆忧心地看着我,我对阿婆说,您要相信我。

红姑过来时,果子露刚好煮沸,我说道:姑姑坐下来尝尝我的手艺。

红姑道:姑娘的喝法倒是新鲜,属下还真是头回这样喝。

我回道:阿婆看的紧,稍微凉些的都不许我入口,就想了这个讨巧的办法。

红姑感慨道:阿婆倒真的是疼您,是个难得的忠仆。

我对红瘦她们说: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都先下去吧!我和姑姑说些知心话。

我看着红姑眼睛说道:那姑姑可否也疼疼我,让我做个明白人。

红姑眼里透出一丝狼狈,问我道:姑娘想问我什么?

我盯着红姑的眼睛说道:我是谁?我爹爹是谁?骗我的话姑姑就不要说出口了,一指东屋供奉爹爹的方向,那屋里供奉的是我什么人?姑姑想好了再说。

红姑问道:姑娘是什么时候起了疑心的?属下自觉不曾露出破绽。

我说道:姑姑对我的好,我从没疑心过,您的忠诚是刻在骨子里的,对我都如此,怎会在称呼上委屈爹爹。

红姑说道:原来是我今日在称呼上漏出了破绽,姑娘确定要听,见我用力点头。

红姑说道:我虽答应陈老帮主,不会主动相告,但也没有您问了,我还编瞎话的道理,但姑娘得答应我一条,不能如莽行事,说完郑重地看着我。

我亦郑重回道:姑姑应该知道,我虽年幼却知轻重,不会让您一番心血白费,让护着我的人涉险。

红姑说道:和姑娘相处的日子虽浅,但见微知著,属下对姑娘还是有信心的,姑娘还是先听属下给您讲个故事吧!

我抬手给她续了杯果子露,说道:姑姑不急,长夜漫漫您边喝边说。

红姑面色悲凉道:就从我自身先讲起吧,我本姓韩,先祖父韩侂胄,乃唐国长公主之孙,宝宁军承宣使韩诚之子,宪圣皇后吴氏之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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