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秋菊。二姐夫，快开门。”
翁秋菊敲门的声音比较大，翁海棠从睡梦中惊醒：“向前，是谁啊？”
“是妈和三妹。”
翁海棠穿好衣服，走出卧室。
令狐素琴和翁秋菊的头上、身上有很多雪，在敲门之前，母女俩已经抖掉了一部分雪，在母女俩的脚底下，已经有一滩水，母女俩并没有马上进门，他们一边弹头上和身上的雪，一边跺脚。
翁海棠从卫生间拿来一条毛巾，用力弹掉母亲和三妹头上、身上的雪。
欧阳向前从鞋柜里面拿出两双棉拖鞋放在门垫上。
母女俩脱掉鞋子，鞋子里面竟然往外淌水。
母女俩的衣服全湿透了。
衣服上除了融化的雪水之外，还混杂着汗水，走了十几里的路，不淌汗才怪呢。
翁海棠在淋浴间帮母亲和妹妹脱衣服的时候，衣服上直冒热气。
翁海棠一边伺候母亲和妹妹洗澡，一边说话——母亲和妹妹这时候来，翁海棠感到非常奇怪。
“妈，你们这是从哪里来啊？”
令狐素琴装聋作哑：“海棠，你说什么呀啊？我听不真。”
欧阳向前对岳母、翁立义和翁秋菊娇惯翁国栋的做法微词颇多，所以，令狐素琴不想说今天发生的事情，今天晚上，她之所以到海棠家来，是因为实在走不动了，直接回家，既没有吃的，又没法洗澡。
翁秋菊是个大嘴巴，她的心里藏不住事情，她也没有注意到母亲看她的眼神：“我们从国栋的学校来。”
“从国栋的学校来？大雪天，你们到国栋的学校去做什么？是老师打电话让你们去的吗？国栋出什么事情了？国栋出事，应该让立义到学校去处理啊！”
“国栋没事。”令狐素琴道。
“国栋没事？从国栋的学校到我家，骑电动车只要一个小时左右，你们怎么走到现在啊？”
“妈，二姐又不是外人。”翁秋菊道。
“秋菊，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令狐素琴狠狠地瞪了翁秋菊一眼。
翁秋菊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今天下午，国栋打电话给我，说要在学校外面租房子。”
“在学校外面租房子？他在学校宿舍不是住的好好的嘛，为什么要到外面租房子呢？”
“谁——谁知道呢？”翁秋菊的回答突然卡壳，因为令狐素琴用手碰了她一下。
令狐素琴不但碰了翁秋菊一下，还用眼睛狠狠地剜了她一下。
“房子租了？”翁海棠接着问。
翁秋菊点了一下头，同时用眼睛瞥了一眼母亲。
“你们就由着他胡来？”
母女俩不再作声。
翁海棠和母亲、三妹在淋浴间里面说话的内容，欧阳向前已经听了一个大概，他及时地中断了老婆的问题：“海棠，你们稍微快一点，面条快下好了。”
“知道了，我们一会就好。妈，你们打好肥皂，再冲一会，我去拿衣服。”翁海棠明白欧阳向前的意思，既然母亲不愿意说，那就不能再问了。
半个小时以后，令狐素琴和翁秋菊母女俩依次走出淋浴间。
翁海棠找了两套内衣，两套毛线衣裤，一件棉袄和一件羽绒服，还有两双棉袜、一双棉皮鞋和一双保暖鞋。
鞋码大一些，母亲和妹妹只能凑乎着穿了——这两双鞋子，母女俩是要穿回家去的。
翁海棠还用吹风机把母亲和三妹的头发烘干。
收拾停当的时候，欧阳向前已经把两大碗青菜牛肉面端到了餐桌上。欧阳向前还在餐桌上放了一瓶豆瓣酱和一碟子自己家腌制的红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