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仙侠修真>乾坤清胤>第五百四十二章 成见

木屋旁,围栏边。

落寞的炭灰青年坐在围栏上,一堆枯草紧攥于手掌中,咯咯作响的指间关节体现着他心中的愤恨。

“你别想太多,既然郗天肃有备而来,只要心正就不怕影子斜。”舒晴见他如此闷闷不悦,不禁开口安稳道。

扈力钦自嘲冷笑,摇首否然道“不,在他眼里,我扈力钦就是个心怀恶念之人,十二年前我父母惨死在我眼前,六空派几乎覆灭,我被北苍构陷而惨遭大宋朝廷通缉时,我唯一的寄托便是师门普什宗,可又得到了什么?一句生死幻灭、缘起缘灭、一切以道而生,因循乾坤之轨,顺其大道,方得正果。”

愤懑迷离了他的双眸,朦胧间眼前的木屋外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跪地少年,他恳求道“宗主师伯,力钦如今被北苍派郗家父子害得家破人亡,还请师伯替力钦讨回一个公道。”

怨怼让炭灰青年再次回忆起当时无助的自己。

鹤发童颜的老道士负手漠然道“公道?力钦你们六空与北苍的世代恩怨岂是讨个公道便可了结?若是这么简单,你爹害死他郗程南的孙子,他为了讨回公道自然要害你爷爷与父亲,那你呢?杀了郗家父子,就不会有人找你讨回公道吗?你十二三岁时便拜入三空师弟门下,而那时你每天都怀着替你爷爷报仇的恨意修炼,这本就有违我普什宗大道在医、仁心仁术的宗旨,所以本宗明令你师傅不传你道医之术。”

素灰少年置若罔闻道“我承认拜入普什宗门下学艺是为了替爷爷报仇,难道看到自己的亲人眼睁睁地尝试在自己眼里,连恨都是罪吗?”

老道士缓缓摇首,失望道“恨对于修行者而言本身就是大忌,你入门三年为何修为没有长进,因为你无法做到心无杂念、抱元守一。”

他见素灰少年低首惭愧不已,他坦然道“力钦,你让师门替你去讨回所谓的公道,普什宗一向与世无争,若真的替你出头对付北苍,北苍背靠逍遥门,届时会引来正道人士的轮番指责,难道你未曾替你的师门想过,不怕普什宗背上仗势欺人的污名吗?”

老道士幽幽一

叹,决然道“派别之争非你一人之力可扭转,父母早逝于你而言虽为苦难,但也是磨砺,你若能放下恨意、潜修养德,或许能参悟大道。所谓父母、所谓名利,生死幻灭、缘起缘灭、一切以道而生,因循乾坤之轨,顺其大道,方得正果。”

记忆定格在老道士漠然转身的背影之中,而此时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却是清冷绝俗的白衣女子。

“若真如三清道人所言,修道之人就要无心无情,何以悲悯怀仁,惠泽世间。力钦你做你自己便好,无需为了我而委屈了自己。”

舒晴一眼便洞悉了扈力钦的所思所想,以及他选择沉默不予辩解的缘由苦衷,他不愿意与三清、与师门闹僵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有求于师门,解情蛊除了唐门以外,非道医不可。

扈力钦微微一怔,他惊讶于舒晴竟然了解自己的所思所忧,正当自己准备开口解释,掩饰隐衷,不让她多想时。

眼前这位不善情感表达的白衣女子兀自拔出腰间的九曜玉笛,捏孔浅奏,袅袅笛音初起时明亮而空灵,而后渐渐融入吹笛女子的涓涓情愫,婉转低回,让一曲玄妙天籁吹出了百转回肠的迷惘。

入夜,木屋外冷风飕飕,宁静悠远,木屋内烛火通明、香炉袅袅。

扈力钦诚恳央求道“师傅,三清师伯对徒儿成见颇深,如今只有你能帮力钦救舒宫主。”

三空道人否然道“力钦,此言差矣,舒晴宫主是你北冥葵师姐的独生爱女,论资排辈是你三清师伯的徒孙,焉有不救她之理。再则道医仁心,你三清师伯对你虽有微词,在救人方面断然不会迟疑,况且于我们道医而言,病者无善恶好坏,一视同仁,施以救治。所以只要郗天肃在普什宗一刻,你就不能心怀仇恨、睚眦相待。”

扈力钦不再是当年嫉恶如仇的素灰少年,他早已学会了隐忍,更何况此刻舒晴的康健比之仇恨更来得重要,他分得清孰轻孰重,应道“是,徒儿谨记。”

三空道人捋须道“至于舒晴宫主的情蛊病症,还是需要把脉深入了解其情况,方能应对,不过情蛊为师也略有耳闻,曾有杂书记载

,南越之地常常施以此蛊,以表妻子忠贞不二,倘若远行的丈夫在约定归期日未归,那妻子蛊发身亡予以殉情,是为鬼妻。遂有“三年返,则其妇下三年之蛊;五年,则下五年之蛊,谓之定年药。愆期,则蛊发膨胀而死”的说法,这种情蛊培植极其复杂,非一年之功,看来这是唐柯花费多年研制的独门蛊毒,它强于寻常情蛊,可称为最毒之蛊,只要中蛊者一旦想起心爱之人,动了真情,蛊毒就会啃噬心房,使其心痛,但它最为玄妙之处应该是在于情蛊受施蛊者意念所驱使,易丧失本性。”

扈力钦对三空道人准确无误的判断表示肯定,颔首道“正如师傅所言,培植复杂,普天之下能解此蛊的恐怕只有唐柯一人,我义父唐义林恐怕也束手无策,唐柯迷恋舒宫主多年,他想用此卑劣手段将她占为已有,可舒宫主是方外之人,早已断情弃爱,他如此行径与qín_shòu何异。”

三空道人将扈力钦的愤恨看在眼底,他眼眸深处潜藏着对舒晴的浓浓爱恋又岂能瞒过三空道人,三空道人正色道“她真的断情弃爱了吗?为什么她对你不一般,怕是情蛊作祟,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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