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隐约记起父亲陆连城跟她说过,家里还有一位老老夫人,是她的太姥姥,人上了年纪,得了老年痴呆。

就在林深愣神的工夫,庭院的紫藤花廊里有人向她招手。

“小姑娘,咱们一起玩儿好不好?”

林深扭头望去,一个满头白发的胖老太太在向自己打招呼。

老太太已过耄耋之年,身子骨很硬朗,从面相上看是个有福之人,身宽体胖,气色红润,精神十足,就是言行举止像小孩子一样。

林深笑着向老太太挥了挥手。

管家连忙解释:“老老夫人早上起得晚,不喜欢午睡。二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陪老老夫人玩儿一会儿。”

老太太还在向林深招手,“小姑娘,过来,过来呀,我有好东西给你!”

林深觉得这个太姥姥挺有意思,便走上跟前。老太太自来熟地拉住林深的手,林深趁机将二指搭在老太太的脉上,老太太脉象有力,如此高寿还能有这样的身体实属不易,只可惜因年龄的缘故记忆力减退严重。

管家转身去旁边接个电话,林深留下来陪老夫人。

“太姥姥,您想和我玩什么呀?”林深好脾气地哄老人开心。

“咱们俩玩扎针的游戏好不好?”老太太说着从地上捡起一个布娃娃,布娃娃的身上插着一只带有针头的注射器。

“你来当医生,给我扎针。”说着老太太撅起了屁股。

林深错愕,一个神智不清的老人玩注射器,很容易出危险。

她连忙劝阻:“太姥姥,扎针是很痛的。”

“那我们扎娃娃,娃娃不会痛。”

老太太直起腰,拔下注射器在布娃娃屁股上扎了一下,又把注射器交给林深,“该你了。”

就在这时,管家接完电话走了过了,刚好看见老太太把注射器交给林深,顿时吓了一跳,“老老夫人,这东西哪儿来的?”

“厨房,垃圾桶,里面捡来的。”老太太摇头晃脑地回答。

“二小姐,要不把这东西丢掉吧。”管家建议。

林深点点头。

“不行!”老太太急了,“这是我的玩具,我要当医生!我要扎针!”

林深笑了笑,“太姥姥,咱们不玩扎针,我给你变魔术好不好?”

“好好好……”老太太连连拍手,“娃娃酸酸臭臭,不要了!”

老太太说着把布娃娃丢到了地上,乖乖地坐在花廊下,两手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地等着林深给她变魔术。

林深看着活像幼儿园大班孩子的太姥姥,一脸无奈。她把布娃娃捡起来,贴近闻了闻,娃娃身上确实有一股酸酸的气味。

她把注射器尾部的活塞拔了下来,针筒中也有浓郁的酸气。

是白醋。

“杨伯,这只注射器里面装过白醋?”林深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管家接过注射器闻了闻,果然里面有白醋的酸味儿。

往注射器里装白醋?这人什么脑回路?

管家对此也很纳闷儿,尽快把注射器和娃娃一起拿去处理掉了。

老太太还眼巴巴地等着林深给她变魔术呢,林深倒也不含糊,把衬衫的袖子又卷了一道,露着一截白生生的小臂和空空的两手。

“太姥姥,您看好了,我的手里有东西吗?”林深展示双手。

老太太向不倒翁一样摇着脑袋,“没-有!”

林深左手摸右手,右手摸左手,突然右手向天上抓了一把,一枚一元硬币凭空出现在她的手中。

“好!好!”老太太乐得直拍巴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林深,“给,我要变多多!变100个!”

老太太想法很简单,想让林深给她变100块钱儿的。

林深头有点疼,这不是砸魔术师场子吗?谁没事儿身上揣100枚硬币啊!

她吐了吐舌头,把100块钱推了回去,“太姥姥,今天咱只能变1块钱的好不好?”

“为什么?”老太太明显没过瘾,一脸呆萌,“我还有钱,都给你!”老太太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红票票就往林深手里塞。

林深真想呼自己一巴掌,她可真是的,没事变什么硬币?她想了想,笑着摸了摸老太太的头,“太姥姥乖,今天呢,我口袋里只有一枚硬币,等以后,我多准备一些硬币再给你变好不好。”

“可是我没看够。”

林深眨眨眼,挠了挠脑袋,心想哄老太太开心还是个力气活儿,她把钞票塞回老太太的口袋。

“太姥姥,我还能让硬币在我的手背上跳舞呢,您要不要看啊?”

“要看!要看!”

林深拇指轻轻一弹,硬币飞了起来,稳稳地落在她的指背上。随着林深手指轻捻,硬币像玩具翻滚小人一样,在她细白的指缝间翻过来,滚过去,还能竖起来,在手背上前进后退,滚来,滚去,最后奇迹般停在了了尖尖的食指顶端,像跳芭蕾的小天鹅一样,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匀速旋转。

这一手功夫可非一般魔术师能驾驭得了的。

老太太高兴得手舞足蹈,像捡到了宝贝一样,站起来将林深搂进怀里,跷着脚,伸着脖子在林深瓷白的瓜子脸上叭叽、叭叽响亮地亲了两口。

林深哭笑不得,老太太力气真是不小,紧紧搂着林深不放,嘴里还不停地说:“你是我的,我的。”

也不知老太太想表达什么,只是一味地重复着林深是她的。

管家去而复返,见此一幕,连忙解释:“二小姐,老老夫人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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