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时节倒是出游的好日子。

一辆古朴宽敞的马车缓慢地驶在大道上,路上人多,走不快。除了车夫和跟着的四个驱马侍卫,倒是低调不引人侧目。

“桦绱,你这宜春城倒是秀美热闹的很。”虽不能与长安、镜州的盛世繁华相比较,可也充满江南特有的秀丽,果真是画本子上才子佳人的相遇之地。

“你今日这发髻梳的,是不是忘了。。。已嫁人”这少女感的发髻,锦绣华美的裙衫,娇艳花钿画满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盛装会情郎呢

“不是你说要变装出行。”一副这可不怨我表情,轻轻掀起马车窗帘一角,恰巧迎面走来两个俊秀青年,不由得叹道:“果真,袁州多俊朗”

凉凉的声调从承荥身后传来:“你要爬墙,吾是不会给你递梯子的。”

“。。。看看而已,俊美郎君,谁不心悦之。”承荥气闷,缓声说道。

桦绱胳膊肘撑在一旁的小桌上,听到这句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承荥,幽幽言语了句:“你不是一直对颜家六郎念念不忘嘛以至于连那么个美貌的仪宾都被你冷落多年。”

承荥一副吃了黄连的模样,缓缓转身生无可恋的望着桦绱:“冷落怎么能是我冷落他桦绱,你如何变得这么敌友不分。”且句句如刀,刀刀扎心。

“是啊,郡主,听闻仪宾大人貌美,又是征战沙场的英武男儿,为何郡主独独对他不喜”连翘也好奇。

你说她怎么能不讨厌江右勍,扮猪吃老虎,是他欺负她此时俨然成了她的不是。

想起江右勍那张有些阴柔的面容若不是沙场操练,肌肤黑了些,否则她都被比了下去。

“他总是欺负我,嘴上就没一次是让着我的。而且,礼数不周,本郡主是君,他是臣,可是府中之人都将他的话唯命是从。”坐姿、站姿不见丝毫的恭敬卑微,每次都大剌剌的摆的谱比她还大,虽然见面的时日加起来统共不足一月,可是哪次见面愉快了

儿时初见那次她还年少,但她尿裤子的事多丢人,固然他没说起过,可总觉的他瞧她的目光让她有些羞涩。

她与颜晟廷之间归根结底错不在他,可她忍不住将他二人做比较,忍不住要迁怒于他。这大约就是不爱,两看两生厌罢了。

“唯唯诺诺的男人你身边还少吗”那些仆从下人对你为首是瞻还不够吗“据我所知,颜公子好像也不是个软弱温顺的吧”

“颜公子当然不是,只不过江右勍太过强势。”整日上演着恶霸与小媳妇的戏码,她何时受过这份屈辱屈丧的低着头,转头问了桦绱一句:“你认识颜晟廷”

“儿时见过几次。”桦绱不想回忆,因为记忆里有他,她会痛,会难过,会情绪崩溃。可是当听到有人提起顾琰曦,她难言的高兴,这证明还有人记得他,并没有被遗忘。这世间无论少了谁,都阻挡不了太阳东升西落,四季更替。她很怕有一日他的痕迹被岁月的齿轮抹掉,那便成了她一场梦境邂逅。

可是近日有一瞬竟想不起他的容貌,他的声音,他的眉眼。。。何其悲哀。

透过布帘照射进来的一抹阳光,强劲刺眼,唤回桦绱飘远的思绪,顺着光亮无意间向外望去,清俊英挺的背影一晃而过,快的就像幻觉一般。

桦绱凝眉怔住,扑通扑通心口传来一次重过一次的心跳声,好一会忘记呼吸。当回神时,想再看一眼马车已驶过,人影早已淹没人潮中,垂眸自嘲。怎么与承荥一般,果真,她也不能免俗。

今日出门侍女就带了连翘一人,桦绱是要出来巡视的,自要穿得低调些。可承荥的目的相当明确,就是来游玩的,通身华美。与桦绱素淡的浅淡蓝绿色衣衫形成鲜明对比。

下了马车,承荥与桦绱各带青纱帷帽帽遮面,挽着胳膊看着光景前行,承荥想吃甜食,桦绱带她去以前常去的一盏茶坐了一个时辰,将他家有名的饮品甜食尝了个遍,才打包离开。本以为承荥酒足饭饱,不想被勾起馋虫,直言道:“今个不是西市大集嘛咱们去那看看可好,你看他们手里拿的甜饼,多酥脆,定很好吃。”路上行人纷纷往城西集市走去,听说四日一次,商贩在袁州三县轮番摆摊。

“好。”行走间青纱飘荡,仕女容貌隐约闪现,二人前行引得路上青年侧目瞧看,好奇是哪家秀美姑娘,观其穿着,一个娇妍,一个清丽。

城西大集监管楼阁

“大人,您怎么来了”典史在窗边隐蔽处悄悄观察着楼下大集四周动向,听到脚步声在身后停下,有疑的转头竟是一身便衣打扮的齐大人,头戴玉冠,灰蓝锦袍外罩同色长衫,一副翩翩世家公子的模样令人眼前一亮。楼中紧张的气氛一时变得微妙,典史大人是虎背熊腰、上过战场的糙老爷们,一时竟看直了眼。

齐大人手执玉骨折扇,行至窗边往楼下重要紧密几角巡视了一遍,神色淡然的看着窗外出言说道:“典史大人,本人不好男风。”

“噗嗤”一旁县尉大人与一干听号侍令的副手忍不住笑出声,典史大人一双虎目瞪过来才堪堪忍住爆笑。

“可安排妥当”齐大人未瞧典史黑红的脸皮,退身问道。

“都已妥当,这集市各角都安插了人。”典史正色答道,已经细细演练了三四遍:“听线人消息,今个麻六子也会来,相必要大干一场。”盗匪猖獗,若是再不惩治,百姓苦不堪言。

上一次天公不作美,八日前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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