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其臻这话一出, 场面一时间几近凝固。

毕竟,永葆青春与生命永恒,不仅仅是一些人的幻想, 更是很多人刻在骨子里的执念。

以此为主题的故事传说,更是古今中外,层出不穷。

鹿凌熙低声喃喃道:“无尽的生命?”他大概能猜到景其臻的意思了,但却并没有完全想明白,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司嘉扬不由得轻轻的叹了口气, 低声向那三个俄罗斯年轻人转述了景其臻的猜测和判断。

王飞舟同样不解, 索性直接开口问道:“你刚刚说的最终获益人、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景其臻这次却并没有点头,而是道:“是不是罪魁祸首我没办法确定,但是他放任了这一切倒是能够猜出来。”

随后,不等其他人继续询问,景其臻便主动开口,循循善诱道:“你们觉得, 外面那个‘农妇’是什么人?”

大家倒是非常配合,七嘴八舌的回答着,关键词涉及“几何体、凶残、可怕、怪物、速度惊人、没有理智”等。

就连地球, 都在景其臻的脑海中嚷嚷道:“积木人!”

景其臻心中暗道,这颗球大概是把之前提到的“大兔子追着木偶人”的说法给记下来了。

景其臻:“一个生物、姑且算是生物吧!不管它强大与否,只要它没有理智、没有自我意识,但是行动本身却又遵循着一定的规则,这就很容易被别有用心之人豢养,当做达成某种目的工具。”

有人微微点了点头, 对方当然认可景其臻的这种说法。

就连没继续追“农妇”的三月兔, 都好奇地睁大眼睛凑了过来,想要听一听景其臻到底打算说什么。

景其臻继续道:“目前我们知道的, ‘农妇’被困的时候,这个侵蚀区域、或者说,只有这一个小空间的时间会被动的停止,当‘农妇’恢复行动的时候,时间就又开始正常流动了。”

微微停顿了一下,景其臻沉声道:“在这个基础上,如果‘农妇’不是被困,而是遇到了一个‘猎物’,进入狩猎模式,从而停在了原地,时间会不会也随之停止?”

听景其臻说到这里,大家纷纷回想起来“农妇”第一次冲向三月兔时,旁边墙壁上始终不曾暗淡下去的蓝色荧光。

鲁米诺试剂和血迹发生反应,产生的荧光效果是有持续时间的,但是,当时那块墙壁上的蓝色荧光持续时间显然远远超出了鲁米诺试剂的正常状态。

――不过也多亏了当时被“农妇”盯上的目标是胖胖厚厚、有着一身毛茸茸皮毛、并且同为侵蚀区域本土生物的三月兔了。

要是随便换成哪个人,在猝不及防之下,可能真就被“农妇”得手,直接压成一片人形肉泥了。

大家不可能拿人命去试,这部分猜测,也就仅仅只能是猜测了。

景其臻旋即话锋一转,又道:“还有一条线索,就是兔子爵士之前一直提到的‘农妇’是时间小偷的说法。”

旁边的三月兔根本不用景其臻提问,便立刻开始念叨抱怨,接话接得无比配合。

三月兔跳脚道:“它就是个卑劣的、恶毒的时间小偷!它想要偷走兔子爵士的时间!”

鹿凌熙直接捕抓到了这句话中的关键词,“想要偷走时间?”

景其臻直接道:“不用想太复杂,兔子爵士提到的偷走时间,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意思。如果这次被盯上的不是能把‘农妇’本身吊起来打的兔子爵士,而是宫殿中的一个普通男仆或者女仆,对方显然无法从‘农妇’的手中幸存。”

鹿凌熙瞬间恍然:“人死了,生命里后来的时间就没了,这就是‘时间小偷’!?”

景其臻:“其实我觉得‘时间抢劫犯’这个描述能稍微准确一点点,不过也就一点而已。一些关于时间的小故事里,时间小偷一类的描述,往往都是偷走别人不珍惜的时间;但是‘农妇’这里,我更倾向于认为,它本身虽然没有意识,但是,它的行动本身,却产生了在夺走其他人生命的同时也直接剥离了对方生命中的时间这种可能。”

地球突然开口,在景其臻的脑海中震惊道:“也就是说,‘农妇’杀死一个人,‘农妇’就获得了对方的时间?”

景其臻摇了摇头:“这一点没法确定,只是猜测的一种可能。在血腥玛丽、以及其它的一些恐怖故事里,鲜血能够让人永葆青春,而在这个侵蚀区域中,镜像房间里处处染血,里面还摆放着一个曾经盛满了鲜血的杯。”

地球:“唔……”

其实说实话,地球一点也不觉得这点时间重要。

但是,球觉得,自己的领域被别的平行世界的球侵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漫长,几乎成为了永恒。

它一定、一定、一定要把那些讨厌的、可恶的、杀千刀的、混蛋的、完全一无是处的球通通的赶出去!

要是没有三月兔在那里一直嚷嚷“时间小偷”的说法,景其臻还不会这么快就联想到这里。

但是,就像是景其臻他们自己的手机、手表一类的计时工具上时间依旧在动,而三月兔的金色怀表指针却停止下来一般,景其臻越发清晰地意识到,比起自己和同伴们这些从外面的现实世界、由于共鸣而进入的外来者、志愿者而言,像是三月兔这样本身就来自于侵蚀区域的本土生物,对侵蚀区域内部的认知,显然更加精准和直白。

三月兔的本质是一本童话故事书的封面,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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