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 鹿凌熙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笔记本,奈何他们这会儿还穿着全套的手术服,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 并不方便摸出来,只能作罢。

景其臻则是低头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我们去病房楼那边。不只是要找到那些据说被感染的病人, 最重要的是, 我们得找个能休息的地方。”

景其臻一行, 自从在马萨诸塞州和唐淞分开之后,便一路开车去机场、然后乘私人飞机,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才回到了国内。

到了国内之后,滨海市第二人民医院这个侵蚀区域来得又太过突然,根本没有给人留出丝毫休息的时间。

除了在飞机上稍微睡了那么一会儿之后, 大家这一路上,几乎都是紧赶慢赶的在路上赶时间,真要说起来, 要不是侵蚀区域这件事太大,大家的疲惫之意怕是早就掩不住了。

然而,凭借着精神上的迫切需求来勉强维持的精神状态,终究是有问题的――就像是有些大学生临到考试前才开始在楼道里通宵预习这学期的所学课程一样,要不是考试在前面压着,谁想熬夜干活呢?

司嘉扬点点头, “走吧!”

曼曼还笑着打趣了一句:“按照那些阿飘的说法, 那些病人都是感染者,不过我们也有实体, 和那些感染者特征相同,说不定,他们会觉得我们很亲切呢!”

景其臻神色微微一动,“过去试试,正好,身上这些手术服,就说是从医院里偷出来的伪装。希望‘病人们’能尽快接纳我们。”

而且,从这个角度来分析的话,有正常实体的病人都是感染者,对于感染者,阿飘肯定应该是避之唯恐不及的,而且,感染者数量毕竟有限,那边的病房楼,估计还真有不少空床位,能方便景其臻一行人休息。

王飞舟大概是这群人里,唯一一个体力和精力都还比较充沛的。

虽然医院实习生的生活也辛苦,不过,好歹不像是景其臻他们之前那样,又是枪林弹雨又是绑架设计,当真是心力交瘁、身心俱疲,很可能一不小心就让身体到了支撑不住的临界点。

王飞舟虽然并不清楚景其臻他们之前都遭遇了什么,从景其臻、威尔科特斯、鹿凌熙以及曼曼、司嘉扬这几个年轻人脸上也不太能看得出明显的疲态来,但是,方奶奶的年龄毕竟摆在那里,骤然被打破以往生活规律以至于颇有些不习惯的老肖和金桂娟也摆在那里,从他们几个身上,还是能清晰的看出来,大家隐藏的疲倦的。

王飞舟想了想,不禁迟疑道:“在住院楼找个病房睡觉没问题,不过,更需要担心的,不是吃饭的问题吗?”

鹿凌熙回答得很干脆:“背包里带了一部分压缩饼干,暂时不用太焦虑吃的。”

景其臻:“还要时间节点这个情况呢!赶在夜里12点之前,我们肯定会有一段时间,可以在这个医院里安心探索,当然做饭也可以。”

曼曼当时看过时间,也开口道:“二十二点十三分,是我们进来的时间,然后,那些阿飘们突然出现,是在二十四点。”

景其臻点点头,瞅了王飞舟一眼,“医院的三个关键节点,现在能确定是凌晨零点,还有一个上午八点和晚上五点待确认。”

王飞舟:“……你们、你们都还记得啊?”之前见了那么多阿飘,受到了数次惊吓,他早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景其臻回了他一个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王飞舟:“……”

想到自己每学期都要背诵的砖头那么厚的书,王飞舟顿时深吸了一口气。不应当!医学生背书锻炼出来的记忆力绝对不能认输!

景其臻旋即道:“走吧,我们去住院楼。”

一群人依旧是裹着全套手术服、带着口罩手套和护目镜,不管是脸还是手都捂得严严实实、不露丝毫的状态。

从太平间出来的时候,外面依旧冷清清的。

这会儿没有新的尸体送过来,自然也就没有阿飘状态的医生或者护士出现。

这一次,景其臻等人并没有像是之前一样,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急匆匆跑下来,而是适当放慢了脚步,用一种不紧不慢速度,从负一楼走到了一楼挂号大厅。

王飞舟满心的迷惑不解,偏偏这会儿又不好开口询问为什么。

倒是景其臻,趁着走路的过程中,透过医用护目镜,不动声色的飞快扫视过楼梯和大厅。

挂号大厅那边也是相同的冷情,除了挂号台后面能看到一个阿飘正在工作中之外,整个医院似乎都陷入了一种沉寂的状态。

其实现在这个状态,倒是和现实世界里医院的夜晚比较像,当然,前提是,这个夜晚比较平静,没有出现突发的大型交通事故、急诊那边也没突然什么特别的事情和病人。

景其臻用胳膊肘轻轻的撞了王飞舟一下,低声问道:“挂哪个科可以避免和医生直接面对面?”

王飞舟回答得理所当然:“皮肤科吧?很多人过敏也喜欢捂着脸不敢见风。”

景其臻点了点头,“你们找个隐蔽的楼道角落等我,我去挂个号试试。”

方奶奶轻声道:“用我的身份证号吧,你们这些孩子,放在这个侵蚀区域的时间点上,要么还没出生,要么出生了也都是小豆丁呢!”

景其臻摇了摇头,果断道:“我打算用那位退休老院长的身份。”

不得不说,上世界八*九十年代的时候,医院里挂号检查这块,其实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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