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县令一声冷喝,喝止了混乱的几人。

段盛洪被石磊架开,林美依几人明着阻拦,暗地里打了几记黑拳,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全没了。

衣衫凌乱,发丝散落,头冠也歪斜下来,摇摇欲坠。

“滚开!”段盛洪一把推开石磊,看他就来气。

他收拢衣袖,抬手整理好衣冠,掀起衣袍,对着杨县令深深鞠了一礼,“请县令大人为草民做主!”

这......杨县令看了看林美依那冷笑着的脸,真是恨不得将这烂摊子甩出去。

可县衙里的人,一听到是绣坊和绸缎庄打官司,其中报复心极强,强到全城皆知的林美依也参与进来,顿时一个两个都告了假。

杨县令跑不掉,这才被架了上来。

对了,夫人和闺女还在一墙之隔的后堂盯着呢,这事他要是处理得有一点偏颇,这两个女人非掐死他不可。

于是,杨县令又拍了一次惊堂木,没管段盛洪的请求,正式升堂。

莫清承找了一名状师,程序他都懂,先呈上状纸给县令过目。

状纸上写着,段盛洪因与绣坊少东家结仇,怀恨在心,于是指示下人,收买威胁绣坊绣娘云秀,以其女儿性命相逼,要她纵火烧毁县令小姐杨青青嫁衣。

却不曾想,一时失手,烧毁了整座绣坊。

现,人证物证俱在,请县令缉拿幕后主凶段盛洪,并按律法给予相应处罚、赔偿。

段盛洪也有一份状纸可以查看,一看到赔偿的数额和处罚,顿时就笑了。

“人证物证俱在?”他质问莫清承,“那人证物证呢?”

看他笃定的样子?莫清承直接翻了个大白眼?抬眼看向状师,状师明了?向县里大人提出申请?请证人上堂。

“准!”杨县令颔首。

于是,云秀被架了上来。

住了一晚环境极差的牢房?她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狼狈。

不过更多的还是一种失去所有希望的死气沉沉,整个人看起来愣愣的。

段盛洪一看到云秀这状态?立马指着石磊讥讽:“这定是将人严刑拷打了一顿?逼迫这人诬陷我!”

“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人!”段盛洪大声喝道。

莫清承不管他的大声叫嚷,只上前一步,请求县令自己询问真相。

林美依就站在一旁,云秀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哪怕段盛洪几次言语暗示她说出来她全家就得死?她也顾不上了。

毕竟和林美依的手段相比,段盛洪的叫嚷根本没有威胁。

“大人,民妇的确是受人威胁逼迫......”云秀一开口,就把她知道的所有情况都倒了出来。

虽然没有明确指定幕后主使就是段盛洪,但明白的人自然都能够领会。

段盛洪见此?顿觉不可思议。

抬眼去看林美依,对方专心看着县令?只给他留了个后脑勺。

没想到,他真是小看了她!

难怪王菀如此忌惮她?原来这个女人疯起来真的什么也不管不顾。

要是有人问段盛洪,你现在后悔吗?

他只想冷笑。

这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做都做了?他自然有全身而退的办法。

绑匪也被带了上来?全部认罪,齐刷刷指着段盛洪的心腹小厮,说就是这人用重金收买他们。

如此,段盛洪便脱不了干系。

莫清承眼看着段盛洪的脸色越来越暗,只觉胜利在望,忍不住激动的朝林美依那看了过去,想要寻求共鸣。

然而,林美依一点笑意都没有,沉着脸,给莫清承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然,下一刻,那名心腹小厮扑通跪在段盛洪脚下,不停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哭着说:

“老爷,是小的对不起你!是小的对不起你,小的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瞒着您,私自做主,替您教训莫清承那不知好歹的小子!”

段盛洪露出震惊的神色,不敢置信的问道:“竟然是你做的?!”

小厮连连点头,满眼愧疚的看着段盛洪,“老爷,小的只是想给那不知好歹的莫清承一点小小教训而已,小的真的没想到,那绣娘这么不靠谱,竟把整个绣坊都烧了,还给您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小的对不起您!”

“你、你怎么这样傻!”段盛洪一脸悲伤加心痛。

心腹小厮目光一暗,转头跪在公堂下,大声道:“县令大人,这一切都与我家老爷无关,他根本就不知情,一切都是小的私自做主,我家老爷是无辜的。”

“自小,我便同老爷一块长大,老爷待我如亲兄弟一般......如今看到有人羞辱我家老爷,小的这才出此下策,想为我家老爷给莫清承一点厉害瞧瞧,这一切都是小的错......”

他一脸忠心,忽然站了起来,“请大人放了我家老爷,小的愿以死抵罪!”

言罢,扭头就朝大厅左侧的柱子撞了过去。

一切转变来得太快,众人来不及反应,只能惊呼着,眼睁睁看着那小厮朝柱子撞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段盛洪即将露出胜利的轻笑时,林美依忽然动了。

身形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揪住那小厮的后衣领,大力一甩,将他狠狠掼在地上。

小厮瞠目结舌,惊恐的看着林美依,没想到她竟然能够识破自己的意图。

那双黑眸,阴沉沉的,好似早已经将他和老爷的计划看在眼里,只等关键时刻,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慌乱的神色从段盛洪眼中一闪而过,林美依步步朝那小厮逼近,小厮瑟缩着,忽然浑身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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