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侯回来了。”
“乡侯回来了。”
忽然,有一名府内的仆从看到了赵炳,大声呼喊起来。
赵虞还没明白过来呢,旋即就看到府内深处匆匆奔来许多人,似乎都是府内的家仆与侍女。
期间,甚至有一名侍女跌了一觉,但她还是咬着牙奔向这边。
片刻后,这些家仆与侍女整齐地站在府门前的空地,朝着赵炳伏地行礼,恭声喊道:“恭迎乡侯回府。”
“……”
赵虞转头看了一眼赵炳:“这是什么?”
看着赵虞的那不善的眼神,赵炳的脑门再次渗出了冷汗。
不可否认,这是他下达的命令,他要求他每次回府的时候,府内的家仆与侍女都必须出来相迎,伏地行礼。
如此一来,他才能感受到一种作为‘人上人’的快感。
但此时此刻,赵炳却无暇体会人上人的快感,因为他感觉到了这位周都尉那不快的眼神。
“这、这是……这是……”
结结巴巴的他,忽然灵机一动道:“这是为了恭迎周都尉您。”
“呵。”
赵虞满带嘲讽地笑了一下。
不得不说,他对赵炳是越来越不爽了,他感觉这个赵炳确确实实在败坏他鲁阳赵氏的名声,无论是之前驱逐附近百姓的举动,亦或是眼下这满是虚荣、浮夸的礼数。
从旁,丁武适合地开口道:“都尉,这些仆从与侍女,皆是本地的百姓,只因交不起田租,赵公子便强迫他们为奴,尤其是那些女子,赵公子遣家仆强行将其俘到府内,肆意亵玩……”
赵炳听得大惊失色,急声喝道:“丁武,你莫要血口喷人!”
然而,丁武有赵虞撑腰,心中底气十足,根本不惧赵炳,闻言冷笑着说道:“你可敢对天发下毒誓,说这些人不是你危言逼迫,强行俘来的?”
“我……我……”
赵炳挣扎了半响,还是没敢发这样的毒誓。
不奇怪,在这个‘举头三尺有神明’的年代,誓言对绝大多数人还是有约束力的,尤其是对于赵炳这样心虚的家伙来说。
“行了,叫他们散了吧。”赵虞淡淡说道。
“是、是。”赵炳连连点头,赶紧驱散那些仆从、侍女。
片刻后,赵炳将赵虞一行人请到了前院的正堂,唤来府上的仆从奉上了茶水。
待奉茶的仆从退下之后,赵炳定了定神,堆满笑容对赵虞说道:“周都尉,方才在府外,那完全是个误会……俗话说不知者不怪罪,请周都尉高抬贵手,莫要与在下一般计较……在下这里向周都尉陪个不是,向周夫人陪个不是。”
“呵。”
赵虞闻言轻笑一声,瞥了一眼赵炳,淡淡说道:“调戏了我的女人,一句误会就完事了?……道歉有用的话,还要刑法做什么?你方才想用哪只手碰我女人来着?斩了它,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在旁,静女轻啐一声,面颊微微有些发红,她有些时候不曾听到赵虞这种带着‘痞气’的话了——不知怎么,她竟感觉‘我女人’比‘我夫人’更带感,让她不禁心动。
而听闻此言,无论是赵炳还是姚进那群家仆,却都一脸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这位……真的是颍川都尉么?怎么一嘴的强盗土匪口吻?一开口就要砍人手?
心惊之余,赵炳更是悔恨。
他暗自懊恨自己方才怎么会一时色胆蒙心,竟调戏了那位都尉夫人。
可问题是,他都没碰到那位都尉夫人啊。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静女,正巧看到静女俏脸微红的模样,这让他不禁咽了咽唾沫。
似乎是注意到了赵炳的目光,静女身旁的碧儿气鼓鼓地叫嚷道:“你这恶人,还敢窥视我家夫人!”
听闻此言,静女那因赵虞而春心暗动的情绪立刻被破坏殆尽,脸上露出厌恶之色。
与此同时,赵虞、丁武、何顺、牛横几人亦纷纷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这家伙,死到临头还敢有这心思?
而期间,似姚进等家仆,亦暗自责怪自家公子:都这个时候了,您怎么还收不住色心呢?
“嚯?”
赵虞轻笑道:“看来赵公子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不是不是。”
赵炳连连摆手。
话音未落,就见龚角抽出腰间的佩剑,沉声说道:“都尉,请允许我斩下此人一只手,替都尉与夫人解恨。”
见此情形,姚进等家仆想要上前保护自家公子——这些人,都是赵炳从临漳赵氏带来的家仆,与府内大多数仆从不同,自然在意自家公子的死活。
赵虞淡淡看着这些人。
不得不说,倘若他真要杀这赵炳,姚进那二十几名家仆根本拦不住,一个牛横,就足以将这群人全部杀光了。
他真正的目的,只要拿回属于他们家的东西,田地、财富、名爵,以及‘食千户’的特权。
这几项,名爵与‘食千户’的特权,两者是捆绑的,而且不容易拿到手,需要得到朝廷的许可,除非赵虞恢复他‘鲁阳赵氏二公子’的身份,否则很难拿回来。
相比之下,他鲁阳赵氏的田地,以及迄今为止所积累的财富,就是被县衙修河渠而挪动的那些,倒是可以先拿回来,这些交易是不需要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