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不可和尚竟说道:“丹鼎派?没听说过,张啸林又是何人?也没听说过,我来不是救你的,而是阻止他杀你。你若这次不死,下一次就是让他杀了,我也不会管。”

张啸林没想到和尚会这样说,笑容立刻就僵硬在了脸上。他不明白的意思——阻止他被杀,不就是救他吗?

就听颜赤扬冷笑一声,说道:“不可和尚,你说不是来救他,可你阻止我杀他就是在救他,你若真不想救他就立刻离开,我颜赤扬绝不阻拦。”

颜赤扬满以为提到自己名字后,不可和尚会知难而退,岂料和尚冷笑一声,说道:“又一个想拿身份压人的,不可不可,佛主面前众生平等,可没有身份的差别,再说了,你颜赤扬是谁?我也不认识,我只是不许你杀他而已。”

颜赤扬面色一变,长剑指向不可和尚,怒道:“和尚你是在逼我动手吗?”

不可和尚摇摇头,笑道:“不可不可,和尚不喜欢与人动手。”

“那你赶紧让开!”

“不可不可,我若让他,他焉能有命?”

和尚依旧站在剑与张啸林之间,法相庄严的就像以身饲孔雀的佛主。他看起来无畏无惧,实那森冷的剑锋如无物。

颜赤扬面色阴晴不定,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忽然间,他手腕一抖,对准和尚就是一剑。

虽然不可和尚给他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但剑客最是无惧,倘若连试都不敢试一下,又怎能突破迷惘呢?

所以他必须要出剑。

不同于对付张啸林,颜赤扬一出手就用了全力,全力的一剑划破空气,发出一声尖锐的厉啸。

这一剑很快,快到了旁人都只看见一个淡淡的影子。

不可和尚抬起头,平静的看着他,不但平静,而且安静,安静的就像一尊没有生息的雕像。

“他在干什么?故作高深?会有人用生命来赌博?”颜赤扬的表情阴晴不定,可剑却没有丝毫的犹豫,依旧笔直的刺向不可和尚的咽喉。

剑客都喜欢刺人咽喉,因为一剑封喉就不会给敌人任何反击的机会。

一丈

半丈

三尺

就在颜赤扬以为和尚不可能挡住他这一剑的时候,剑却忽然停住了,就停在距离不可和尚的额头半尺远的位置。

颜赤扬的手还握着剑柄,他发誓自己正在用力的刺下去,可剑尖就像触及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怎么也无法再刺进半分。

颜赤扬抬起头,吃惊的看着不可和尚,非但吃惊,而且愤怒,出奇的愤怒;他觉得自己对对方的妖术玩弄了。

是啊,这一定是妖术;武技怎么可能产生这样的效果。

不可和尚摇了摇头,他已看出颜赤扬的无药可救。

“不可不可,施主不可在执着于杀道了。”

不可和尚终于动了,动了嘴,同时也动了手,手掌向前一推,颜赤扬如蒙重击一般,连退了几步。

也幸好不可和尚不想伤他,用的是柔力,他这才没有受伤,不然这一击之下,非但重伤不可。

颜赤扬震惊的看着不可和尚,一动也不敢动,他已经试出了不可和尚的功力,虽不知深浅,但若要杀他,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到底是谁。”颜赤扬沉声问道,他相信这样一个厉害的角色,绝不可能是无命之辈。

“不可不可,”不可和尚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即是不可,法号不可,你大可叫我不可和尚,也可叫我不可。”

颜赤扬沉声道:“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号,和尚何不以真名实人。”不可这个法号,听起来的确像是假名,就连许墨第一次听的时候,也认为是个假名。

不可和尚微微一笑,说道:“和尚说的明明是真名,施主若不信,和尚也没办法。”做出一个无奈的手势。

颜赤扬收起长剑,冷笑道:“我信,可你为什么要救他。”手指着张啸林,一脸愤怒的道:“和尚不是慈悲为怀吗?你可知道他做了什么?”

不可和尚笑道:“我是和尚,不是佛主,又怎可能知道这位施主做过些什么呢?但无论他做过这什么,都命不该决,你们若是有仇,不如之后再报,总之,今日是不行。”

张啸林听得这话,认为和尚是有意护他,当下笑道:“不可大师的恩典在下铭记在心,”又看了颜赤扬一眼,冷笑道:“在下就不多留了。”

话音未绝,人已掠出丈远,足间轻点了下地面,立刻飞纵而来,很快背影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颜赤扬见状,立刻就想要去追,却被不可和尚挡住。

“不可,不可,和尚说了今天不可,那就不可,施主还是从另一边走吧。”

颜赤扬急道:“和尚坏我大事,今日若不杀他,我后患无穷!”

要知道击杀对手宗门核心弟子的事情虽然数见不鲜,各大宗门也呈默认态度,但大多停留在桌下,颜赤扬此举虽是为了报下毒之仇,但说到底也是他乘人之危。

若是将张啸林杀了,来个死无对证也好,可现在张啸林跑掉,丹鼎派必不会罢休,少不得会给赤霞宗惹上麻烦。

赤霞宗虽然不惧丹鼎派,但若平白惹上一个六品宗门,谁也不愿意,这也是颜赤扬离开大部队,独自前行的原因。

好容易他布下局面,挑拨了张啸林和许墨的矛盾,让两人相斗,这才有了今日的机会,但这必杀的机会却因为一个陌生的和尚所破,也由不得颜赤扬不愤怒。

不可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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