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溪看了余啸做酒曲子,非常不解。“我也是这样做的,为什么味道不一样?”
余啸站在梯子上搅拌酒曲,尽力解释道:“酿酒和做菜一样吧。同样的油盐酱醋,每个人做出来的菜味道都不一样。
“你先按我说的比例试一下,实在不行,我给你多做点酒曲子存着。不过酒曲子存放不了多久,得多买一些能保鲜的储物器。”
“就这样放着就行。这里是我的介子境域青境,不会坏。”
“你这个还能容纳其他的介子境域,品质顶尖啊。”余啸也猜这并不是在别的地界,应该就是在重水极灵界的酒缸下面。
“我好歹也是合体修士,好东西还是有一两件的,”竹青溪得意地说道,“你猜错了。这里是芙蓉灵界。我施了蛀孔之术,把酒缸底部和青境连了起来。”
“芙蓉灵界吗?”余啸停手拭汗,芙蓉灵界也是霜降法阵的七个灵界之一。“刚好,我给你做好酒曲子,就出去解阵。”
“解阵?”竹青溪问,“是那七个奇怪的法阵吗?”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我选择住所很谨慎。芙蓉灵界风景气候我都很喜欢,但那七个法阵着实怪异,我就破坏掉了。”
“你怎么破坏掉的?”余啸瞟了插在苏白腰间的天界图一眼。
“直接打掉的,”竹青溪道,“那七个法阵很霸道,但还不够霸道,比我差一点。”
怪不得莫伊漠不吱声,他一直号称没人能强行破坏他的法阵,霜降法阵是他元婴时候做的,遇到合体修士也只能认栽。
余啸笑得很开心。她可以少解一个法阵,琰魔头的材料就够了,还能省下一些。
“竹前辈,反正你都是住在青境中,风景气候什么的都无所谓啊。你想不想换个灵界看看?”
“不,我推算过了,芙蓉灵界和我的八字合。”
“……”
余啸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怎么反驳这个理由。人家是修仙的,总不能叫人家不要迷信吧。
“我给你推荐几个灵界,你考虑一下,万一比芙蓉灵界还合呢。”
“不考虑。我下来灵级界,露头就有雷劫,懒得折腾。”
余啸正在忽悠竹青溪跟她去解阵,嘟嘟从泽幻珠中跑出来。“余啸,江妙文醒了。”
江妙文屋里围满了人,除了权策,岩族都忍着眼睛的刺痛,过来围观这个昏迷了将近一年的人终于醒了。
江妙文依然衰弱,脸上罩着一层黑气,朦朦胧胧地看不分明。
“这是什么地方?”
没人回答。
“你们是谁?”
没人搭话。
这都是余啸吩咐的,不许和江妙文交谈,怕他们乱说,让江妙文知道真相后想不开。
“你醒了?”余啸推门而入。
江妙文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欣喜,看到余啸身着女装,有些困惑。
“你——”
余啸咳嗽一声,打断了他。
“我这几年东奔西跑,不是帮琰魔头解阵,就是帮牙侩堂做任务。刚好接了一个护送人到重水极灵界的差事。一年多之前到的重水极灵界,在岩族的洞穴中发现了你。你那个时候昏迷不醒,已经中毒了。现在我把你救活了,你想想怎么感谢我吧。”
余啸说得很快,完全不给江妙文插嘴的空隙。
江妙文愣愣的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死死地抓着床沿。
“你,你是说,你是在重水极灵界发现的我?而你在一年多之前,一直在别的地方?”
余啸盯着天花板点头,“嗯,我忙得一次都没回过良洼城,也没有去过寒墨阁。你若不信,问嘟嘟和苏白都可以。
“你要是觉得他们都是我的人,问琰魔头、风生遥和其他人也可以。对了,我十几年前还和你师祖一起在水榭灵界。”
屋里除了权策的呼噜声,一点别的动静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直强调你在别的灵界,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江妙文死死地盯着余啸,脸上黑气变重,一缕缕似乎要变成冤魂。
“我得把话说清楚,免得你觉得是我下毒害的你。你可是中毒几十年了,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位一直医治你的权策可以作证,外面还有一个合体修士也可以作证。”
江妙文突然笑了一下,比鬼哭还吓人,脸上满是凄楚的神情。
“是,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余啸心里毛毛的,“那你安心养着吧。报答我的事情以后再提。这毒迷人心智,没事多到竹林里走走,能让你早点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江妙文像是呓语一般重复道。
“散了散了。”余啸把岩族都赶了出去,只留着苏白在屋里看护江妙文。
江妙文醒过来后,也如昏迷般安静。他果真听了余啸的话,每日就是在竹林里站着。
他消瘦了许多,没有了温和的感觉,根骨挺拔,劲瘦凌厉,像是变成了一根竹子,挺拔又寂寞。
余啸隔几天就问权策,能不能把江妙文送走了。
江妙文醒后,她总觉得有怪异的眼神盯着自己。她转头过去的时候,江妙文却像是动都没动过一般,立在竹林中。
“你知道是谁给我下的毒吗?”有一日,江妙文突然问她。
“不知道,没看到下毒的人。不过竹前辈说你中的毒是邪术。你也知道邪修啦,行事诡秘,也许就是见不得你四处行善事。”
余啸觉得自己说得天衣无缝,江妙文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