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无忧的哭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尹伊赶紧抱进怀里,小家伙立马停止了哭泣,还咧着小嘴跟她笑呢。
雪蝶看着无忧疑惑极了,尹伊生产时遭遇难产,孩子生下来就死了,这孩子?
尹伊看出了雪蝶的疑惑,这才把无忧和慕容墨翊以及赛月婵的事简单地给她说了一下。
雪蝶惊掉了下巴,“小姐现在是赛月婵?慕容墨翊的枕边人?这孩子的娘亲?”
“好了,有人来了,你跪下!”尹伊忽然说道。
雪蝶赶紧跪下,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进来了两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后面还跟着两个丫鬟。
慕容香茹和慕容香秀砸吧着嘴绕着雪蝶看了一圈,看完之后就笑了。
“母亲说了,你命中有煞气,得找个人来压压,我看这人还挺合适嘛!”慕容香茹高昂着头笑道。
雪蝶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尹伊抿嘴一笑,怀抱着无忧慢慢站起了身子,绕着刁钻刻薄的姊妹俩细看了一圈,这才收回视线。
“替我回去谢谢三夫人,就说这丫头我喜欢得很。”尹伊笑着回道。
这时慕容香秀又接上了话,道:“对呀,她那张脸是可以驱鬼的,你就留在身边慢慢享用吧!”
尹伊眉色一紧,厉眼瞪向了两人,真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不知道我尹伊是谁!
“雪蝶,我这里有两只不知死活的女鬼,你现在就把她们揪出来扔出院子,我见着心烦!”
“是,姑娘!”
雪蝶赶紧站起身,眯着眼向慕容香茹和慕容香秀走去。
慕容香秀和慕容香茹看到雪蝶的身子越来越近,尤其是那恐怖的疤痕,还有此时她阎王一般死气沉沉的脸,还真就被吓住了。
两人吓得连忙转身逃出了屋外,尹伊也对雪蝶及时做出了阻止,要知道雪蝶的下一个动作就是掐脖子,相信两人真就没命了。
“她们不过是逞一时口快,就此罢手!”尹伊小声对雪蝶说。
雪蝶点头。
这时,门外慕容香茹那挑衅的话语又传了进来。
“赛月婵,你知道博雅苑最近在忙什么吗?在忙大哥和苏锦绣的婚事。那大红喜字,大红被褥,大红团花,真是喜庆啊!有空的话去转转,沾沾喜气!”
说罢,两人带着讽刺的笑声走了。
还有三日就是慕容墨翊和苏锦绣的婚期了,这慕容娶就娶。
雪蝶看向了尹伊,“慕容墨翊要娶妻?”
尹伊点了点头,“对,我不过是个替身而已,他就算娶一百个老婆,也与我没有半分关系。”
雪蝶也点了点头,“小姐,既然这样,我们离开这里吧,也不用平白无故受这么多气!”
尹伊看了眼怀里的孩子,面色温柔下来,最终摇了摇头,道:“出了这慕容府,我就是一个杀手,留在这里,至少还有个家,还有个孩子。”
尹伊的话让雪蝶悲痛不已,堂堂护国公唯一的女儿,年幼之时便背井离家遭受非人一般的训练,上战场,踏着敌人的鲜血一步步历练成如今模样。
孩童时没有在父母怀里撒娇,长大了更是生活在血淋淋的杀戮里,好不容易遇上楚俊生结束了这样的生活,却又遭受灭门之灾,被狠心抛弃。
如今在这慕容府里她竟愿意委屈求全留下来,为的就是有个家,有个孩子。
雪蝶迟疑,“小姐,那家族的血海深仇……”
尹伊眸光一闪,“必报!”
她转过身看向了雪蝶,继续道:“父亲为那狗贼拼死拼活打下江山,到最后竟落了个篡权谋位的罪名,斩杀于朝堂之上,尸首分离,死不瞑目。我定要让那狗贼跪于我脚下,亲手取他首级!”
御景帝与尹忠国情同手足,一个稳坐高位,一个就为了他拼死拼杀,常年在边境守护彧国的土地和子民,给他打下一片太平天地。
如今天下太平了,尹忠国的命也到头了,天理难容啊!
雪蝶接过话,“朝堂上现在人心惶惶,多位拥护将军的将领因斥责他的残暴无情被斩杀,将军带领的四十万大军也是悲痛不已,多人多次叛乱,御景帝全都毫不留情斩杀。现在的朝堂就是一团散沙,大臣们也是束手无策。”
尹伊红着眼眶看向了雪蝶,道:“我只是不明白,天下刚太平了一年,父亲也不过待在他身边一年,怎么就让他萌生了赶尽杀绝的念头?”
雪蝶想了想,说:“我听闻当日早朝时间将军因醉酒坐在了龙榻之上,而御景帝则躺在将军脚边沉睡着。满朝文武百官到齐后全部行了跪拜之礼,将军被惊醒后在龙榻上不但没有下来,还坐直了身子,说了句‘众爱卿平身!’御景帝勃然大怒,而将军似乎还是醉酒状态,反而又来了句‘这龙榻确实舒服,你我什么关系,让我坐一会儿又如何?’”
尹伊的心被堵住了,怎么可能,父亲怎么可能做这么糊涂的事?
“为表忠心,父亲回到京城后就交出了兵权,就连护国公府的守卫也换成了御景帝的御林军。父亲曾很惬意地跟我说过,这天下太平了,终于轮到御景帝保护我了。没成想这份保护竟是场杀戮!”尹伊流下泪来,她恨,好恨!
当日护国公府内包括母亲奴才一百多口人的性命,就是御景帝安排的御林军杀害的。
良久,雪蝶终说道:“功高盖主啊,狗皇帝应该早就有了杀心,这不过是个引子罢了!”
“对,确实如此。而且要杀父亲的不止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