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太子哥哥……”两个男童立即垮了脸，发出哀求之声。
“两遍。”恒严霄不看他们，只如此说道。
“不要！一遍、一遍！我们现在就去抄写！太子哥哥等我们！”两个男童仓惶飞奔而去。
恒严霄看着他们兄弟的背影，淡淡的笑了笑，吩咐身边的内侍，给他们送去，他们最爱吃的点心，看住他们，不要让他们累到了……
如此细心叮嘱了一番，恒严霄才抱着小女娃儿转身离开。
假山后，转出一男一女，看着四个孩子，分散离开的身影。
明黄华盖，赫然是当今帝后二人。
云湘滢摇了摇头，说：“我真是弄不明白，他们两兄弟，为何会这般惧怕霄儿。霄儿明明不曾薄待过他们。”
恒卓渊淡笑点头：“何止不曾薄待，简直是对他们兄弟两个关怀备至。霄儿做的，比我这个做父皇的还要好。”
他与云湘滢两人，即使贵为帝后，依旧保持了原先的相处模式，私下里直称你我。恒卓渊不会自称朕，云湘滢也无须自称臣妾。
一如从前。
随意，亦随心。
而此时听了恒卓渊的话之后，云湘滢似笑非笑的，斜睨了恒卓渊一眼，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恒卓渊当即大笑。
他极为宠溺女儿，对儿子们却始终如一的严肃，待几个儿子，并不如对乐儿那般亲近，自然就显得，似乎漠不关心一般。
云湘滢曾经私下里，与他说过几次，要他也多疼爱几个儿子几分，别弄得好似他们，不是他亲生的一般。
反倒是大不了几岁的霄儿，更有担当一些，颇有几分既当兄长，又做父亲的意思。
恒卓渊当时应承下来，随后却依然故我，让云湘滢很是无奈。
此时，恒卓渊揽了云湘滢的肩膀，伸手为她整理衣领，口中说道：“香湘当知我用意才是。”
云湘滢依恋的，用脸颊蹭了蹭恒卓渊的手掌，默默点了点头。
她如何会不知？
她自然知道，恒卓渊之所以，故意放任由霄儿教导他们两兄弟，为的不过是培养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也是增加霄儿在弟弟们心中的威严。
如此，有情有义、又有恩与威，他们的兄弟情，才会长久与坚固。
长久到即便她与恒卓渊离世，也不会改变。
坚固到面对皇位的诱惑，也不会生出争夺之心。
皇室之中，骨肉相残、兄弟阋墙之事，实在屡见不鲜。
只是，他们虽然见惯了，却也更加厌烦此事。
他们不想他们的子孙，也一再的重复，这样并不好看的戏码。
这时，念柳远远走来：“奴婢叩见皇上，叩见皇后娘娘。”
“何事？”
念柳面上喜色盈盈的说道：“回娘娘的话，成王殿下刚刚送来喜报。”
“噢？”云湘滢也微挑了眉梢，看了一眼恒卓渊，却并未说什么。
若是与战事、朝政相关，不该是念柳来禀。
果然，就听念柳说道：“成王殿下来信说，前些日子成王妃平安生产，诞下一位小公子。”
闻言，恒卓渊与云湘滢皆是大喜。
“成王妃终是得偿所愿，当真是可喜可贺！”云湘滢笑道。
要知道，成王与成王妃二人，这些年来也生育了三个孩子，只都是女孩儿，未曾生得男孩儿。
虽则成王并不在意，很是疼爱三个女儿，成王妃却为此耿耿于怀。
此次终于生下男孩儿，想来成王妃该是放下心事了。
恒卓渊也笑道：“传旨，封成王之子为成王世子，并重赏成王妃与成王世子！”
“遵旨。”
至于赏赐什么，恒卓渊并未细说。他身边的内侍，自会看眼色，绝对亏不了成王夫妇就是。
其后十年、二十年，许多年以后……
垂垂老矣的云湘滢与恒卓渊二人，相拥而坐。
忽而，云湘滢扬眸笑问：“皇上可曾后悔？”
“朕要后悔什么？”听她称呼他为皇上，恒卓渊极为配合的，自称朕的问道。
“自然是后悔，为了臣妾而废除后宫，失去了拥有后宫佳丽三千的机会。”云湘滢声音淡淡，只其中略带一丝难得的调皮。
“呵……”恒卓渊低沉一笑。
在云湘滢的注视中，恒卓渊缓缓倾身，覆在她小巧耳边，轻声却又坚决的呢喃道：“香湘，我怎会后悔？爱你，是永生永世不变的誓言啊！”
爱你，是永生永世不变的誓言。
爱你，是生生世世不悔的诺言。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