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男人将女人搂在怀中,下颚抵在女人肩膀,两人静静一起看着纪公馆花园的风景,望着木小宝开心在草坪上玩耍的身影。
听到董雅宁要给她送礼物,木兮的身体瞬间僵硬住。
“别害怕,我妈还不至于吃了你。”
木兮脑袋往右边偏回过脑袋望着男人的脸庞,“我又没说你妈要吃了我,我还没说话你就护着你妈。”有时候纪澌钧一个细微的举动都会引发木兮的担心,担心如果外婆的死真的跟董雅宁有关,纪澌钧真的会大义灭亲吗?
低头亲吻木兮的鼻尖。“女人,你度量真小,连我妈的醋都吃。”不巧,他正喜欢她的度量小。
“钧哥。”
“嗯?”男人的脸贴在木兮额头上,掌心盖在木兮的小腹,目光望着不远处在玩皮球的木小宝,享受着片刻的安宁和温馨。
“如果有一天,你母亲做错事了,你会怎么做?”她知道这个问题很傻,很无趣,可她还是想先摸清纪澌钧的底线。
圈住木兮的臂弯收紧,男人似乎不太喜欢这个问题,就连回答的语气都有些不耐烦,“兮兮,不要做这种假设,我相信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对,谁又会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做错事呢,看似没有答案的问题,其实木兮已经隐约得到了答案。
木兮抿着唇,眨了眨眼睛望着窗外开心玩闹的木小宝,真想时光一直都这么美好下去,真希望外婆没死,一切都没发生过。
她突然的无声,纪澌钧以为她为这个问题生气,纪澌钧回过脸,唇瓣贴在木兮的耳边,“兮兮,你的问题对我来说,好比你和儿子摆在我前面,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两个我都无法舍弃,我都要。”
她知道,纪澌钧夹在中间,其实才是最难受的那个,木兮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回过脸亲吻男人的唇瓣,“我开玩笑的,别认真,你妈还等着呢,我先过去了。”
“快去快回,我和儿子在门口等你。”松开抱住木兮的胳膊。
“好。”
木兮离开后,纪澌钧越过落地窗来到花园,木小宝一看到纪澌钧过来球都不要了转身就跑,那小短腿跑起来步伐踉跄,屁颠屁颠像是随时都会摔下去。
“小宝,你妈咪给你的零花钱在这儿。”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轻轻挥了挥。
木小宝听到零花钱立刻掉头,跑到一半才发现这是阴谋,妈咪才不会那么大方给他那么多钱,肯定是老纪的阴谋。
可明知是阴谋但木小宝的步伐还是没有停住一直往纪澌钧跑,跑到纪澌钧面前的时候,纪澌钧双手张开接住跑过来的小不点抱起人,宽厚的手掌摸了摸木小宝的脑袋,“这小财迷,随谁?”
“要你管,放开我。”不停踢腿,“骗子,骗子。”
扣住他的后脑勺把人摁在自己肩膀,百元钞票折叠后塞进木小宝手里,小声说道:“吃饭的时候梁栋替你说话,去上学记得请人家吃零食,知道不?”
“要你管,快放开我,我要去学校。”
“你肚子不舒服妈咪给你请假了,一会跟爹地和妈咪去公司,爹地让人给你放最新的蜡笔小新电影,还让小狒狒陪你玩,好不好?”
“哼,不稀罕!”靠在纪澌钧肩膀上,开心到咧着嘴偷笑,好久没有和老纪爹地那么亲密抱抱了,小鼻子嗅了嗅,嗯嗯嗯,还是原来的爹地味道,好好闻。
纪澌钧抱着人走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从沙发起身双手撑着拐杖。
为了表现出自己真的不稀罕跟老纪在一块,木小宝回头伸手对着老祖母,开始扁着嘴装哭,“祖母,祖母……”
老夫人看到木小宝哭就心疼,“把他留在这里,我来照顾,晚上再送过去。”
纪澌钧故意把木小宝递给老夫人。
木小宝一秒停止哭声,双腿下意识夹紧纪澌钧的腰。
不是吧老纪,他说说而已,你却当真。
木小宝的上半身已经递到老夫人那边去了,木小宝一脸欲哭无泪,坏蛋老纪,真的不要他了。
“不哭了,祖母一会带你去游乐场玩。”老祖母抱住木小宝。
看到木小宝生无可恋的表情,纪澌钧忍不住笑了,伸手托住木小宝的后背把人抱回来,老祖母看到木小宝被纪澌钧抱回去了,伸手去拉木小宝的胳膊。
木小宝像个八爪鱼一样紧紧黏着纪澌钧,生怕纪澌钧再把他丢下。
纪澌钧摸了摸木小宝的脑袋,“他身体不舒服,让他跟着他妈咪好了。”
“你们都在工作,怎么照顾孩子,把他给我。”
纪澌钧抱着人一个转身,用自己的胳膊挡开老夫人的手,“我先走了。”
木小宝扁着嘴一脸可怜巴巴伸手对着老夫人,心里却欢腾在唱:再见吧,再见吧……
老夫人看到纪澌钧把孩子抱走了,气得拄着拐杖追过去,“把人给我留下来。”
完了,完了,追上来了,木小宝不停挥动双腿,一个激动用手拍着纪澌钧的肩膀,“老纪快跑。”
纪澌钧修长的双腿一个加速就把老夫人甩在后面。
老夫人追的气喘吁吁追不上,用手指着纪澌钧,“像个非洲袋鼠,蹦的那么快!”
罗拉看到这和谐温馨的一幕忍不住笑了,她从来没见过纪总在老夫人面前笑过,也不曾见过老夫人像寻常人家的老人在追赶自己顽皮不听话的孙子,看来老夫人遇到小宝,就像是解开了心中的一个心结,相信将来不久老夫人就会变得越来越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