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琴觉得冷,像是全身都浸在冷水里,窒息而冰冷。她挣扎着睁开眼睛,一片漆黑。难道我已经死了吗?油然而生的恐惧让她的牙齿咯咯作响。“姑娘,喝药了。”一个声音在耳旁响起,驱散了黑暗中的恐惧。一个好闻的味道靠近了她,让人安心得温暖,赵琴尝试着去看,只看见一片熟悉的白色。又是你救了我吗?赵琴想着,渐渐迷糊了过去。
“姑娘,喝药了。”赵琴被半强迫的摇醒,有人扶起她,硬灌进药水。她从一开始的没味道,到后来越来越苦,一直苦到舌根。
这一次,又被灌进了一肚子的苦药,苦得她辗转难眠,终于微微掀开了眼皮,看见满室昏暗,只有一盏蜡烛发出莹莹的弱光。她吃力的撑坐起来,看看四周,喃喃道:“我这是在哪儿啊?”
“嘎吱——”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位红衫女子,看见赵琴坐了起来,惊喜道:“姑娘,你醒了!”
红衫女子快步走到床前,伸出右手抚向她的额头,“烧终于退了,我生怕你给烧傻了!”
赵琴警惕地看着她,没有开口。
“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儿?怎么会被人害呢?是那个马车夫害你的吗?……你怎么不说话啊?莫不是真的傻了?”红衫女子连珠炮似的说个不停。
“红袖,你这么问,叫人家怎么回答?”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白衣男子,面若芙蓉,眼如春水,眸光中流光溢彩,有着不可一世的风华。
这个人……赵琴一时有些心惊,这个人怎么看起来如此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白衣男子坐到床边,赵琴向床里缩了缩。白衣男子笑了,说:“别怕,是我们救了你!”
“你们,救了我?”赵琴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这里是泸州城,明月楼。”白衣男子说:“在下明月,人们一般唤我明月公子。”
“明月,公子?”赵琴低声念道:“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这明月楼,是做什么的?”
明月看着赵琴低垂地双眼,心中闪过一丝异样,这个女人,似乎在哪里见过。转念一想似乎没有可能,低笑一声,“姑娘真是才情过人,明月楼,确实是一个借酒消愁的地方。请问姑娘芳名?”
“我,我是……”赵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说自己叫南宫灵,还是叫赵琴呢?。
赵琴的迟疑,落在红袖眼里变成了迷茫,红袖关切的问:“怎么?姑娘想不起自己是谁了?”
赵琴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失忆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反正都已经失忆过一次了,就当是旧病复发。
“哎哟!”赵琴捂着头呻吟起来,“我的头好疼,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姑娘莫急,想不起来就别硬想了!”明月见状忙说:“红袖,快去请大夫来!”
“是,公子!”红袖飞也似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领着一个青衫男子走了进来。
大夫给赵琴把了脉,又查看了她额头上的伤口,关于赵琴失忆的问题给出了答案,“姑娘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应该是和头上的外伤有关。外伤养好了,记忆也许会恢复,不过……也有可能永远都想不起来。”
听完大夫的大喘气,红袖满怀同情地看向赵琴,记不起以前的事情该多着急啊!她安慰道:“姑娘,别着急啊,咱们好好养着,兴许很快就恢复了。”
看着红袖同情的眼光,赵琴有些感动又有些过意不去,她乖乖地点了点头。
看着红袖送着大夫出了房门,明月盯着赵琴,轻声问道:“你的头还疼吗?”
赵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着头回答说:“不疼了!”
“不疼了就好!”明月说:“早点休息吧!记忆,什么时候恢复了,什么时候跟我说。”说完,站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