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休来到石屋外,并未进去,而是站在暗处,淡定的打量着里面的动静。
矿场石屋霎时间就变得灯火通明,个个家丁、武士全都从睡梦之中惊醒,等他们听见矿场中的不住传来的呼喝声、砍杀声,个个面色大变
实在是这次矿场暴乱的声势极大,由不得人不感到惊悚。
这时一道士从密室中走出,身前身后跟着数人,他站到石屋之前,望着火光四起的铁矿厂,面容阴鸷。
“慌什么慌!”阴鸷道士开口,立即呵斥四周。
众多家丁见道士脸上并无惊慌之色,以及他身边围绕站着的五个彪形大汉,逐渐的镇定下来。
阴鸷道士盯着动乱不堪的矿场看了数眼,环顾自己身侧的五人,皱眉问:“还有两人呢?”
他身边立即有人回到:“段四段七,至今未归。”
阴鸷道士听见,冷笑道:“好贼子!果真藏在四周想要窃我财物!还杀了我的人!”
围绕在阴鸷道士身边的五人听见,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瓮声说:“公子!某家这就去将贼人捉过来。”
但旁边一身材格外魁梧,手提朴刀的汉子嘶声道:“住口!贼人藏在暗处,怎能因为一群贱奴忽视了公子的安危!”
五个血气方刚的汉子,赫然是矿场之中除了道士以外,地位最高五个武士。
阴鸷道士被五人保护着,环视周围,发现屋中休息的家丁都已经醒来,有数十人,不过个个神色不妥,衣衫不整。
他眯眼想了数下,说:“矿场的安危不能不顾,你们两人一组,分头去镇压那些矿奴!切记!两人不可分开行动,免得被贼人寻到了破绽……”
道士指着身边的两四个武士,将四人招来,又附耳细细交代了几句。
很快,他便安排好人员,让身边的武士领着家丁,分批走回屋中,分批取好器械,穿好衣服甚至是披上甲胄。
两行人从围墙中鱼贯而出,出现在余休的眼中。
余休看见矿场家丁个个排列整齐,手中均提着长刀长棍,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每行首尾都有一个武士,目中一时闪过趣味。
“段家那道士,并非蠢物,安排的倒是妥帖。”他心中暗想。
正想着,围墙中突地又走出一行人,正是阴鸷道士。
余休看过去,发现此人被十来个家丁围着,身边还站着一个血气高八寸的武士。
显然道士虽然派出了人员,去镇压矿场中矿奴的暴动,但是这人对自身的安危也没有忽视。
不过余休心中道:“力量还是被分散了。”
他之所以进入矿场中后,第一时间选择打开笼屋,放出矿奴,任由对方制造动乱,一方面是给矿奴们一个博取自由的机会,另一方面也是打乱矿场之中的布置发,分散矿场力量。
如今看来,他的这个计策虽然简单、粗陋,却已经成功大半。
但是没等余休高兴起来,阴鸷道士被众人围着,突地从袖中掏出一物,大大方方的拎在手中。
余休看见此物,眉头顿时微皱。
阴鸷道士手中拎着的,正是帮余休炼制火药的烧火童子。童子被道士不知用什么东西禁锢,四肢难以动弹,只能在道士的手中苦苦挣扎。
阴鸷道士望着四周,口中突然出声:“不知何方道友至此,为何毁我段家产业,还要拐带走我家的鬼仆?”
“可否请道友现身依叙说。”他朗声说着,好似已经发现余休的位置。
余休听见道士口中的话,眉头舒展开,但是目中已经没了惬意之色,一脸平静的望着场中的阴鸷道士。
看来这道士不仅不是蠢物,还是个心思细腻、头脑清楚之人。
阴鸷道士见四周没有动静,也没有失望,他提着手中的烧火童子继续说:“若非道友,我这鬼仆这些天也不会如此滋润,魂体都凝实许多……道友既然对它喜爱,和不出来与它一聚?”
听着道士口中的话,余休心中略微无语。
他就说这道士为何会发现端倪,派人搜山,原来都是从烧火童子身上的变化觉察出来的。
“早知如此,就应该对烧火童子压榨的狠一些……”他心中遐想到。
阴鸷道士站在场中说了半天,余休依旧淡定的藏在暗处,毫无现身之意。
道士也没有露出失望之色,他反而害笑吟吟的望着四周的暗处,口中说:“既然道友不肯现身,那便让这鬼仆带路。”
他轻轻一招手,便立即有人走回围墙中,牵出了数个烤着枷锁的矿奴。这些矿奴身上大多伤痕累累,显然受过不少的鞭打、折磨。
阴鸷道士提起手中烧火童子,轻声问:“童儿,你可知那位道友年岁多少?修为几何?姓甚名谁?为何至此?”
他一连问出数个问题,然后便将烧火童子掷于地上,丝毫不在意童子能否理清问题,作出回答。
烧火童子落地,趴在在地上,全身发抖,不停的朝阴鸷道士磕头。
“童儿童儿,快快回答。”阴鸷道士躬身,又细声说着。
眼前这幕落在四周其他人眼中,都显得滑稽而可笑,因为现场除了余休和道士之外,再无他人能看见烧火童子。
可是道士身旁的人无一个敢露出异色,全都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四周暗处,唯恐放出冷箭。
道士口中又说:“童儿不肯回我么?公子我甚是失望……”他直起身,面色不愉,面容顿时阴鸷。
只听他话声一冷,指向一矿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