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杀掉了络腮和尚,余休脸色轻微一怔,看向自己手中的剑器。
只听咔咔几声,他手中的长剑竟然碎开,断掉了一截。
拿着断剑,余休呼了一口气,道:“乖乖贴上尸符多好,不听话,偏要坏掉我的兵器。”
不过细细想着,余休也检讨了一下自己:“应该将金漆刷得再厚一些,这样便不会被瞧出破绽。”
尸符漆黑,看起来就不详,容易让人心生警惕,所以余休就用写对联的金漆刷了几层,以此诓骗络腮和尚。
而络腮和尚这几日情绪正波动,也从未见过余休,更想不到余休为何要杀他,一时不察便着了余休的道。
盯着断剑看了数下,余休轻摇头,没有直接扔掉断剑,而是收入了鞘中。
“应该换一把兵刃了。”余休眼中闪过想法,他看向地上络腮和尚的尸体,当即翻身下马,开始摸尸。
仔仔细细的摸索数遍,余休拿着一个褡裢,面上喜色甚浓。
只见褡裢中有着三种事物,其一赫然是方檀木盒子,里面多半是丹药;
其二是银光闪闪的钱币,全都是白银钱币,一枚就是一万钱,足足有二十多枚;
其三则是一枚漆黑的木牌子,有些古怪。
余休轻点一番,大笑起来,“果真此人最为富有,单单钱币就已经收获不菲!”
官府悬赏此人时,喊出的赏金也不过是十万钱,而余休斩杀了络腮和尚之后,直接就拿到了二十几万钱,足足两个和尚脑袋。
“要不要再去官府那里领一回赏?”余休心中忽的想到。
他失笑着摇摇头,南仁寺已经被焚,寺中财产多数被烧成灰烬,官府哪里还拿得出十万钱!
“不过县尉的那把长刀不错,出山后可以取来。”
余休数了数,总共二十四枚银钱,全都揣进他的兜中。放好钱币,他又掏出褡裢中的檀木盒子。
仔细敲了敲,余休发现这盒子和前面两个一模一样,熟门熟路的就打开了,露出里面的丹药。
一开盒子,又是两丸赤血丹,让余休更加欢喜。
自从在白脸和尚手中得到了两丸赤血丹,他便怀疑南仁寺中只有三丸赤血丹是假的。
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只是不知到这两丸是络腮和尚私自匿下的,还是他和白脸和尚一起匿下。”若是后者,那黑脸和尚也真够可怜的,难怪此人会叛逃出寺庙。
余休新得两丸赤血丹,按照他对药效的吸收效果,至少能增长八年的血气,进入武道八品境界已经是指日可待。
唯一欠缺的,是八品境界炼皮炼肉的功法。
扔掉盒子,将两丸赤血丹收入囊中,余休忽地想到:
“这段时间以来,我的道学修为无甚进展,反倒是武学修为勇猛精进。”
他瞥了一眼络腮和尚的尸首,心想:“要是络腮和尚的脑中依旧挖不出来具体的功法,便只能暂时放弃突破到武道八品。”
余休修行的《白骨夜叉观想法》可以吸收血气滋养阴神,他可以一边损耗血气,一边吞服丹药,如此也能将赤血丹用在修道上面。
一番整理收获,让余休生出一种感谢络腮和尚的想法。不过褡裢中还有第三件事物,立刻转移了余休的注意力。
掏出第三件东西,余休发现此物是枚寸许的木牌,大小仅相当于两根手指并拢。材质特殊,形似黑木,但极其轻盈,拿在手中就好似拿着一张纸。
他翻看着,发现木牌上写有两个篆文,仔细辨认后,才认出是“鬼市”两个字。
盯着“鬼市”二字,余休眉头微皱,似乎在哪里听过。
忽地,他记起《草堂志异》中的一则故事:
“凡山林中雾起,或为‘山市’,中有妖怪精灵、魑魅魍魉、贩夫走卒、侠客道士、妖女头陀……与世无别,互通有无,又名‘鬼市’。”
余休拿着“鬼市”木牌,暗道:“‘鬼市’便是‘山市’,但山市又是何物?”
按照故事中的记载,‘鬼市’似乎是山林中的一处居所,只是住客非同寻常,有人有妖有怪。但是余休无法确定书中记载东西的是真是假。
《草堂志异》此书虽然屡屡启发余休,但是上面记载的故事“三分真七分假”,可以一看,但不能全信。
“能被络腮和尚随身带上的,定然不是凡物。”他心中嘀咕一句,也将“鬼市”木牌收好。
整理好收获,余休一时神清气爽,瞧着地上的络腮和尚,越瞧越顺眼。
南仁寺的三个和尚虽然作奸犯科,***女,害死七叔,但是对余休来说,竟然好似恩人一般,无私奉献。
“既然是‘恩人’,便不能让你曝尸荒野。就算只是惊到了过路的行人,也不太好看。”
冲着络腮和尚说了几句,余休用皮帽盛住他的头颅,然后一并提着他的身子,奔到密林之中。他用断剑挖了个坑之后,随手将尸首埋了进去。
回到和尚倒地处,余休瞅见地上的血迹,亦担心吓住了行人,便将血迹也扫干净了。
处理好一切,山道再次恢复平静。余休望望天,发现天色将将微冥。他一吹口哨,瘦马便小跑过来。
没有再往山道前方走去,余休往自己来时的地方走去。
新得到两丸赤血丹,余休依旧准备藏在山林中服用丹药,而且他还须得好好检验一下,玉蝉中新得的记忆,是否蕴含功法。
回到逗留处,余休点燃一堆篝火驱兽,然后便攀上了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