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理解了，现在的普通蚂蚁已经有小拇指大小，普通蜈蚣都变成了大拇指粗细，世界环境已经与以前完全不同，是什么让他们变化这么大？你看这些动物越来越强壮，也越来越巨大，这样发展下去，地球的资源不会耗尽吗？”
段挚虽然是拜神教的基层管理人员，但显然不相信这一切真的来自神，这几天与林寒相处之后，反倒偶尔产生了一些质疑。
林寒瘫坐在地上，一下子躺倒，透过巨大的灌木丛林，看着树叶缝隙中投射下来的阳光道：“你知道石炭纪吗？”
“啥石炭纪？”段挚也躺下来。
“距今三亿五千万年前开始，地球进入六千多万年的石炭纪。石炭纪时地球上植物茂盛过现在十倍，煤和石油大部分形成于这个时代，因为这个时代动植物太过茂盛。”
“石炭纪又被称为巨虫时代，那个时候的动物可能比现在更加强大。蜻蜓翼展可接近一米，蜘蛛有人头大小，还有一种像蜈蚣一样的虫子，有三米长，你想想现在的这几种虫，可曾达到这个程度。”
段挚摇摇头道：“这也太夸张了，不过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变成这样吧，我们昨天不是看到过一只拳头大小的七星瓢虫嘛。”
“你看到的是某个变异体，并不是普遍的七星瓢虫都有拳头大小。石炭纪是只要是蜻蜓，长大就会这么大，可想而知那时候的地球生态是多么恐怖，动植物是多么兴盛。这些都是表象，我要讲的是根本原因。”
“根本原因是什么？”段挚好奇，他心里想着，难道不是神灵降世降下力量？但这话他不敢说，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石炭纪地球氧气含量达到空气总量的35，而正常现在的氧气含量是空气总量的21。你想想，呼吸一口，满满的都是氧气，多新鲜，对动物的负荷要轻多少，这不能用简单的加法来计算。”
“氧气含量达到35？那我们呼吸三口空气在那时候就只需要呼吸两口啊。”段挚可从来没听过这个，也只能这么计算。
林寒摇头道：“就按照你说的这么想，代入到现在，你有没有发现，你体能是之前的几十倍，虽说消耗不需要之前几十倍，但也增加了不少，你发现自己呼吸困难了没有？”
“没有，我呼吸很正常。”
“是吧，呼吸正常。我和我导师研究过，由于我们体能增加，但体积没有增加，所以我们的正常消耗增加在细胞内部，除非我们做出超过以往极限范围内的运动，否则我们正常消耗的能量只增加了之前的7。而前几天我们分析了空气中的氧气含量，恰好增加了7，现在我们呼吸的空气，氧气含量是28。所以你现在的呼吸感觉跟以前一样。”
“啊，这么巧？”
“对，就是这么巧，而且根据我们这段时间的跟踪研究，空气中的氧气含量还在增加，应该很快就会增加到巨虫时代的程度。”林寒眼神中没有兴奋，反而是有些担忧。
因为氧气浓度并不是越高越好，氧气浓度过高，普通人可能氧气中毒。各种火灾也更容易发生。
段挚心里对林寒不禁有些佩服了，他自己只是普通人出身，文化程度并不高，能在教内做到小队长，是因为战斗意识和体能强大。
这些科研人员，能在末世这么短时间内就研究出基因血清，本来就让他高看一眼。
休息了半个小时，一行五人继续出发，段挚在前开路，周阔断后，两边各一人，把林寒护在中间，毕竟人家是雇主，表面要做到好看。
他们走的这条路是以前的国道，但现在哪里还有国道的样子，道路两边的藤类植物疯狂生长，经过一个春季和夏季，已经发展到铺满了混凝土。而许多高大的阔叶植物也产生变异，根系直接顶开了路面，枝叶笼罩了阳光。
这还算是能走的，如果没有这条国道，那他们就只能开直升机。
但直升机的生存概率更低，天空的危机不可控，万一掉落，那更没有生存几率。
半日后，五人登顶，在山顶看到了几栋被植物爬满的建筑，里面几只丧尸早被不知道什么动物啃的只剩下骨头，数百只拇指大小的苍蝇在尸体上嗡嗡作响。
这半日时间，他们就经过了三次大战，十余次小战，身体已经疲累不堪，就算这里再恶心，至少也是个歇息的好地方。
在这里休息了一夜，相对无事，第二日下山，这就到了真正的湘西了。
两日后，湘西首府吉守市，吉守大学人工湖畔，四道身影到达了这里。就算是再小心，两日内他们又减员了一人，周阔还丢了三根手指。
至于主要战斗人员段挚，他现在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
不用特意安排，他们直接面对的自然危险就已经赢得了林寒的敬重，他正准备向团里推荐推荐，看到时候能不能把段挚也介绍入佣兵团。
段挚看似是野路子出身，但战斗意识远在欧阳亮等人之上，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林寒甚至许诺给他到团里兑换一把纳米材料的武士刀，这让段挚心中火热，暗想这一趟算是来对了。
他们现在用的武器除了枪支便是普通精钢刀，纳米武士刀是高级货，就是蟑螂佣兵团也不会轻易出售。
每个人心中都各有心思，不管体制也好，教派也罢，都是为了利益。
四人来到吉守大学门口，周阔上去与门卫交涉，林寒便发现他好像挺熟悉的样子。
原来这吉守大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