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府内,姜槐正坐在书房内看着一封从蕲州那边过来的信,信上说,那边都已经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姜槐心情很是愉悦。
就在这时,姜二老爷匆匆推门进来,“大哥,不好了,白云庵出事了——”
姜槐的好心情瞬间破碎,急匆匆的起身,“白云庵出什么事了?”
“顾宁琛带人去了白云庵,说那里曾经是那些尼姑的地方,唯恐有什么新线索,已经带着人过去了!”姜二老爷喘息着道。
“你快带人去白云庵,让咱们的人赶紧撤退!”姜槐匆匆吩咐门口的小厮,姜二老爷急道:“大哥,那里头的东西——”
“咱们东西藏得隐蔽,顾宁琛是绝对不会发现的!”姜槐猛地打断了他的话。
“顾宁琛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去白云庵?”姜二老爷还不知道姜妧在姜槐手中的事,被这一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情给弄得有些懵。
早在红袖坊倒了之后,顾宁琛就再也没有管过白云庵的事情了,怎么突然之间就带着人去白云庵了?如此措手不及?
姜槐看了他一眼,闭上嘴。
等了将近一柱香的时间,小厮匆匆回来:“老爷,白云庵那里的人一看到情况不太对劲早已经撤离,只是……”
“只是什么?”姜槐和姜二老爷同时急切的问。
小厮犹豫了下,咬牙道:“荣王世子下令放火将白云庵给烧了!”
“你说什么?”
姜槐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小厮身子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大哥——”姜二老爷担忧的喊了一声。
“去青花胡同!”姜槐起身,拂袖而去。
姜槐推开门的时候,玄静师太正在抄写经书,听到声音,也只是抬头看了一下,随后又低下头去,把姜槐当成了空气,继续抄写经书。
这样的无视,再加上白云庵出事,让姜槐的恼怒达到了顶端,抬手抓起桌上的茶盏往地上摔去。
茶盏碎裂的声音在异常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清晰,一个婢女匆匆赶了过来,“都说了不要没事找事,你怎么……主子——”
婢女慌乱的低下头,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心里头无限的惶恐,主子是什么时候来的?
一想到方才那些话被姜槐听了个正着,婢女的脸色瞬间惨白。
玄静师太暗暗叹口气,放下手中的笔,“你先下去吧。”
婢女如蒙大赦,慌乱的走了。
屋子里只有一个小小的炭盆,没一会儿,姜槐便感觉到了阴冷的寒意。
他怒气微敛,皱眉道:“我记得你很怕冷,怎么不多摆几个炭盆?”
玄静师太轻轻地笑了,多摆几个,她倒是也想,可惜下头的那些人都是惯见风使舵的。一看她失势,哪里还会管炭盆够不够。
姜槐瞬间也明白了过来,脸色多少有些尴尬。
玄静师太仿佛没有看到,淡淡的问:“你怎么过来了?”
仿佛他不该来一样!
姜槐心底的火气腾地就上来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直接把她拉了出来,捏着她的下巴,双目阴冷,“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玄静师太垂下眸子,半点挣扎都没有,“我只是随口问一句……”
“顾宁琛把白云庵给烧了。”姜槐一手甩开了她,烦躁的扯着衣襟,腊月寒冬,他竟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玄静师太愣了愣,一个没回神,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尖锐的疼从掌心蔓延开来,玄静师太这才回过神。
低头一看,一片碎瓷片扎在了掌心,鲜血染红了整片掌心。
姜槐眸色沉了沉,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又吩咐人去拿药箱过来。
看着玄静师太冷漠的脸庞,姜槐有心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说他不是故意的?可他将她甩开却是真的。只是他没有想到,她会正好摔倒在那一地的碎瓷片上。
婢女匆匆拿了药箱过来,想要帮玄静师太上药。
“出去!”
婢女愣了一下,姜槐脸色一沉,她慌忙低头退了出去。
姜槐坐到她的身边,将碎瓷片取出,又将她手掌清洗了一遍,这才给她上药,又拿了绷带给她包扎好。
玄静师太全程平静着一张脸,没有说话,甚至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姜槐看着怒气又腾的冒了出来,很快又无奈了起来,“静儿,你到底在跟我闹什么别扭?”
玄静师太抬头看他,嘴唇微翕,有一瞬间,她突然很想要告诉他真相,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告诉他了又能如何,左右不过是一条命,她想留着这条命看着他从云端跌落下来,她想要看着他的梦狠狠的破碎掉。
姜槐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完全不知道,好端端的,她为什么突然跟他闹了起来。
“如果在房间里呆着闷了,就去院子里走走。”姜槐柔声道。
这样的温柔,让玄静师太有一瞬的恍惚。
她抽回自己的手,淡淡道:“不用了,我觉得屋里挺好的。”
“静儿——”姜槐气急的站了起来,想要发怒,却又怕吓着她,死死的忍着,下颚绷得紧紧地。
玄静师太目光落在窗外的枯树枝上,“你事情应该很多,在这里浪费时间没有关系吗?”
“浪费时间?你觉得我在你这里是浪费时间?”姜槐不可置信,“陈静,你的心当真是石头做的吗?”
玄静师太心中一痛。
她的心怎么可能是石头做的,如果真的是石头做的,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