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女儿出事,她的日子过得极为艰难,尤其是上次在皇宫里被姜妧气得昏倒,更是让她连管家权都失去了。
如今姜家由二太太、三太太一同管着。
一看到姜妧,她就想到那一次的屈辱,恨不得上前撕碎了她!
玉簪跟在姜妧身后,往前一步,仿佛不经意的挡住了她的视线。
“不用担心,她奈何不得我。”姜妧以茶盖遮掩,嘴唇微动。
尚夏青这样没脑子的人,她还真的不会放在心上。
很快有丫鬟进来禀报,“老太太,王爷和王妃到了。”
“快,快请他们进来!”
那丫鬟匆匆离去,不多时,睿王与姜媚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睿王带着姜媚给诸位长辈一一见礼。
“都是自家人,不用那么多礼。”尚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睿王却坚持让丫鬟摆了垫子,与姜媚跪下给尚老太太磕了个头。
尚老太太是他的外祖母,小时候又经常来姜府玩耍,他自然不会自持身份,该有的还是要有的。
尚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拉着睿王细细问了一些话,又对姜媚再三叮嘱。
就连尚夏青也不得不挤出一张笑脸来,一时间荣安堂里热闹不断,唯独姜妧和姜婧略显清冷些。
不过此刻谁也没有空去注意这么两个人,在场的都是熟人,尚老太太也不一一介绍。
很快睿王就跟着姜槐去了外院,姜媚则是被朱氏拉回了安华苑,仔细问了这几日的情形。
知道女儿一切都好,朱氏这一口气才算是真正松下。
外头有丫鬟进来禀报:“太太,午饭都已经准备好了。”
朱氏点点头,带着姜媚去了荣安堂的花厅。
都是一家人,也就不避嫌了,男女分坐两桌,中间以一道屏风隔开。
尚老太太今天精神很好,宴席上也不由多喝了两杯,当然,要是没有姜妧这个让她堵心的孙女在就更好了。
姜婧一直很沉默,只吃眼前的菜,而且速度极慢,尚夏青坐在一旁都心疼死了,尤其是看到她瘦的跟鸡爪子一样的手。
“婧儿,你多吃些。”尚夏青夹了不少姜婧爱吃的菜到她碗里,姜婧看了一眼,继续默默的吃着。
席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有几分古怪起来。
朱氏那叫一个气,手中的筷子被她捏的吱吱作响。
这对母女真的是够了,今儿个是她女儿回门的大好日子,有必要摆出这副姿态吗?
身体不舒服就在屋里歇着好了,做什么还出来丢人现眼!
朱氏一看到姜婧这副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这副伤春秋月的模样做给谁看?自己被杨晟抱了调戏了丢了人没了婚事,难道还是她们的错了吗?凭什么要她的媚儿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还要看她们的脸色!
朱氏心里有一把火在燃烧。
姜媚拉了拉朱氏的衣袖,目带祈求,朱氏只得压下心中的火气。
姜妧笑眯眯的吃着东西,看到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匆匆进了花厅。
不知他说了什么,姜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后槽牙紧咬,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说的都是真的?”
管事面色难看的点头。
姜槐彻底没了吃酒的心情,告了声罪,带着那管事匆匆离开。
姜妧勾了唇角,看来山洞里的事已经被她这位便宜老爹知道了,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气的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姜妧这般想着,又夹了一块卤牛肉丢进了嘴里。
等到饭用完了,睿王带着姜媚告辞,从始至终都不曾瞧过姜婧一眼。
姜妧觉得好笑,本就是表兄妹,就算是做不成夫妻,在一处说上几句话又不会怎么样,有必要这般避嫌吗?
尚老太太午宴时多饮了几杯,这会儿有些上头,打发了众人离去,准备午睡。
姜婧越众而出,在尚老太太面前跪下,“祖母,孙女想去家庙为祖母,还有父亲母亲祈福。”
“婧儿——”尚夏青大吃一惊,身子轻晃一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原本打算出去的人全部都停下了脚步,诧异地看向那跪着的少女。
尚老太太睁开眼,一双利目直逼姜婧,“你可想好了?”
姜婧恭敬的磕了一个头,面无表情道:“孙女已经想好了,孙女要去家庙。”
尚老太太盯着她半晌,阖上了双眼,淡淡道:“既然如此,你就去住一段日子吧。”
姜婧十分平静的扶起尚夏青,离开了荣安堂。
姜妧挑眉,有些诧异姜婧的转变,可她却知道,想要一条蛇,还是一条会咬人的蛇改变自己,那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第二天一早,姜婧就被送往了家庙,对外只是宣称身子不适,送去了庄上养身子。
对姜婧,姜妧倒是没多注意,反倒是命人多注意一些姜槐。
得知姜槐一夜未归,姜妧忍不住抚掌笑了。
看来那边的事很让这位尚书大人火大,不然也不会昨天出去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自从姜妧知道自己的身世后,面对这一家子,她是半点儿都没感觉,下起手来更是眼睛也不眨一下。
如果不是这群人,她母亲怎么会死?
二房,三房?
别开玩笑了,一笔写不出两个姜字,这件事就算当年他们没有插手,只要他们姓姜,这件事就怎么也逃不开。
白云庵中,姜槐气急败坏的质问玄静师太,“你到底是怎么办事情的?人都没了那么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