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被抓包,顾宁琛也有些尴尬。
不过当他看到姜妧那通红的脸蛋时,那一缕刚升起的尴尬瞬间消散开,半点不剩。
“这里,似乎又长大了不少。”顾宁琛低头,在她耳边痞痞道。
姜妧微张了嘴,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
是不是再怎么正经的男人,骨子里都有逃不开的劣性根?
姜妧这一想人就更不好了,忍不住刮了他一眼。
顾宁琛摸了摸鼻子,完了,玩笑开过头了!
“阿妧——”
姜妧撇撇嘴,别开头,一副我不想听的样子。
顾宁琛正色道:“阿妧,因为喜欢你我才会——别的女人我是多看一眼也不会的。”
姜妧心里稍稍舒坦了些,瞪了他一眼,瓮声瓮气道:“你……去过南疆吗?”
这话题跳跃的有点快,但有台阶不下就不是顾宁琛了。
“我没去过南疆,不过我父王年轻的时候去过。他书房里还有一本南疆地质图,里头有写着南疆的地域风貌。我曾经看过,不过因为那边不属于我们的事,我也没多仔细看。怎么问起这个了?”
姜妧咬下唇,将最近发生的事一点一滴地告诉他,顾宁琛脸上的笑渐渐隐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阿妧,你真的学会了控蛊术?”
姜妧点点头,神色有些茫然。
顾宁琛目光深深的落在她的身上,这目光与方才那令她心跳加速的目光不一样,可同样让她心跳加速。
这是一种恐慌。
“阿琛——”姜妧慌乱的伸手去握住他的手,分明屋子里摆了火盆,她的手却冷的跟冰块似的。
顾宁琛一阵心疼,宽厚温暖的双手包裹着她一双白胖的小爪子,“阿妧,你可能不知道,控蛊术在南疆,只有历代圣女能够掌握,那是绝对不外传的秘术。”
姜妧脸色一白。
她的母亲,大雍的景元长公主,又是怎么从南疆人的手中得到这份秘术的?
“而且——”
还而且?
姜妧茫然转头看向窗外,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顾宁琛有些出神的盯着她弧度美好的侧脸瞧,有种淡淡的无奈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疼从心底升腾起来。
他的小姑娘该快快乐乐的长大,而不是卷入这些漩涡当中。
可这件事,必须要说清楚,不然小姑娘会更加不安的。
“阿妧,在南疆,只有学会控蛊术的圣女候选人才能成为南疆圣女,有很多人穷尽一生也无法掌握。就连南疆的几位长老,也只有大长老能够练成。”
顾宁琛压抑住自己心中的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姜妧在南疆异术上会有如此高的天赋。
想到近几年来南疆的不平静,他的心直坠坠的往下沉。
姜妧已经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或许就逃不开这样的命运,所以母亲才会把控蛊术留给她,希望她未来能有自保的能力。
“阿琛,多与我说说这南疆吧。”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是这是一种她无法躲开的宿命,那么她就需要做好准备。
顾宁琛揉了揉她的头发,“阿妧,我会一直与你同在的。”
“不过,如果你想知道南疆的事,有一个人会比我更适合告诉你。”
“谁?”
“是元宝。”
“元宝??”
顾宁琛浅浅的笑,“元宝其实是南疆人,只是他一家人离开了南疆,不知道因何原因被人追杀,他父母具在那场逃亡中死了,就连他本人也差点死掉。被我救下之后,便一直留在我身边了。”
“他平日里大多数都是跟随风一道训练暗卫,这一次我身边人手不够,才将他调了回来。”
姜妧想起元宝的样子,方才匆匆看了一眼,是个讨喜的娃娃脸。
她真的很难想象,那样一个人会是南疆人。
“元宝——”顾宁琛扬声喊了一句。
元宝迅速的进来,低眉顺目,不随意多看一眼。
顾宁琛讲明了喊他进来的本意,元宝惊愕的抬头看了姜妧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去。
姜妧学会控蛊术的事自然要瞒得死死的,虽说元宝是可信之人,但这件事事关重大,多一人知道便多一分危险,因此元宝只当是姜妧好奇南疆的事情。
元宝想了一下,将自己知道的关于南疆的事一一说了出来,基本上与姜妧在母亲手札中看到的一样。
只是有一些细节之处是由元宝补充的。
元宝离开南疆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孩童,虽然开始记事,但十几年过去,自然也忘得差不多。
南疆有几大家族,其中以图家实力最为强盛,而如今的南疆大长老就是图家的人,这一任的圣女则是大长老的孙女,也出自图家。
圣女之所以能够成为圣女,并不是因为她是大长老的孙女,而是因为她是所有圣女候选人中天赋最高的人。
只是南疆圣女已经闭关几年,谁也不曾见过。
元宝抿了抿唇,“属下前不久得到一个消息,传闻南疆圣女已死,南疆内部出现动荡,几大家族不甘心被图家压制,开始反击。如今的南疆,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可底下却是波涛暗涌。”
姜妧压了压胸口,“南疆圣女不是闭关了吗?怎么会传出她的死讯来?”
“三年祭神,在南疆是非常盛大的事,向来都是由南疆长老院的几大长老共同主持仪式,祭司诵念神谕,圣女则作为祭神者,聆听巫神教诲,再将它传遍整个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