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恐怖悬疑>白华录>第三十七章 天曦擅闯裁缝铺,云针负伤

因女真一家的到访,白府各自都忙着应付。白先生已全然无那问天破命的能力,石心一心想着找到耳鼠来给白华治疗腿伤,云针又烦那天曦烦得正紧着,由此猫又的事情大家也无暇提及。

于那裁缝铺中,除寿终正寝的到此来换衣渡魂,其余再无杂事,镇上一片安静祥和,大有海晏河清之相。夏季在转凉与惬意之中暗自深入。许久未曾下雨,石心便总会忙中抽闲悄悄溜去那林子中去给树神浇水。如若能在树干、树枝之间发现零星半点的绿,他便欣喜若狂地纵身上树,可每每都会发现那只是旁边的落叶而已时。就此欣喜若狂与失落挫败这两种情绪夜夜交替,槐树枝丫重叠交错,蝉与蟋蟀的叫声彼此应答,星与月转移交错,个个都是重叠、个个都是陪伴,个个都在旋转,旋转交错出刚柔并济的哀愁。

偏是油嘴无心人,最是笨拙难藏情。

且说那天曦自打见了石心一眼,便日日随着白华去裁缝铺。云针虽然不知她来意,但仍旧拦门不让进。天曦从燕京这繁华开放之地而来,又随母亲在生意场上跌打惯了,自然不是脸薄心小之人,于是她便只笑一笑方道,“我不打扰你们,只随便看看。”

云针白她一眼,嘲讽道,“怕得倒不是你打扰,只是这一身,”云针眯眼扫视天曦继续讲道,“怕是铺子里会丢衣服。”

“姐姐真会玩笑。”那天曦听罢不但没有一丝丝的愠色,反继续笑道,“我欣赏不来这款的衣服,所以姐姐定是多虑。”

石心正在堂内蹭茶喝,听这话竟也忍不住笑了,瞥向这一边道,“云针那是骂你是个死人呢。”云针听后直笑着对石心竖起大拇指。

翠螺看不惯两人责难无辜的天曦,方去推一把石心责备道,“可没有这样待客的道理。”这才提着裙摆下月台,陪着笑脸道,“他们往日里就爱耍嘴皮子,都与你玩笑呢,妹妹初来乍到听不惯,可不敢难过了。”

那天曦瞧见眼前这凫绿长裙袭身的女子,又看一眼她髻上的崖柏簪子,正是女真与她讲过的烛阴簪,烛阴,烛龙也,生于西北海之外,章尾山之巅,睁眼天明,闭目黑夜,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如此那天曦即判定眼前此人定是走线裁缝铺的掌柜无疑,这便忙换着笑脸迎上去,握紧那翠螺的手道,“我在家时就常听外婆说呢,正是云针姐姐爱玩笑。”话毕这便扬着笑对正堂里讲道,“石心哥哥,我是天曦,白华的亲妹妹。”说话间便又拉起翠螺的手朝月台上走去。

“你撒开她!”云针见此景急忙上去就打掉了天曦的手,白她一眼便骂道,“要说玩笑,老娘也只是与人开玩笑,你若是再没皮没脸的硬闯,在老娘眼里你就是死人一个了。”

“别这样。”翠螺笑道,催云针上了月台,这才过来安慰天曦,“不是不欢迎妹妹,只是这铺子虽小,规矩却大着呢,若没拜师跪礼,又没那巫族血脉是轻易进不得的。妹妹常年在外,恐血脉缘分单薄一些,又因妹妹来得时日短些,先生来不及加礼,正堂的钟馗图怕是会伤着妹妹。”

天曦瞧那正堂里瞧去,只见那钟馗捉鬼图挂得奇怪,天曦远视半天,心里只生出一个“丑”字来。虽心里不服,那天曦却仍挤眉笑道,“既然如此,也就不好再打扰,我这就回了。”画毕便转身,倒也潇洒,头上的绒花在阳光里微微翘着,藏着些许俏皮与活泼。

翠螺提着裙摆,才上月台这便对着正堂里笑语盈盈道,“既然都是有些亲戚情分的,也不好做绝。”

云针白她一眼道,“矫情做作,看着手痒嘴麻。”

正说这话呢,谁料这天曦竟闯了进来。果真照那翠螺所言,堂前的钟馗捉鬼图里竟飞出一把利剑,正朝着天曦飞刺过来。众人皆屏息凝神,怔在原地并不知如何是好。

云针拍案而起,纵身便飞过了柜台,一脚将那天曦踹到西厢门口去了。那剑便从云针大臂边倏忽而过,血当即便渗了出来。

“云针!”石心急吼一声,大步迈了过去扶住她,翠螺神色慌张,急哭腔道,“真是糟糕,出了好多血!”

白华闻声出来,正瞧见天曦踉跄地爬起来,委屈道,“我真不知道事情会这样,我以为翠螺姐姐是吓唬我玩的。”

“你几岁了!妹妹姐姐的叫着不觉得恶心?”云针呵斥道。

“对不起!”天曦红着眼眶,模样着实可怜。

云针捂着伤口,挣开石心,又白一眼翠螺道,“我没事。”转身皱眉对着天曦讲道,“求求你,回你们燕京,四镇太小容不下你。”

天曦再说一句对不起,又哭腔对翠螺告饶,乞求原谅。那翠螺也不再讲什么安慰的话,只道,“祸已经闯下了,再多道歉也只是自求心安罢了。你倒不如回白府去,也好叫云针静心看病。”

天曦挤着眼泪,悻悻的离开裁缝铺,朝那白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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