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说,辛沉夜。”钟寒水略略皱眉,有点不悦地打断他,却看到徐陵游面上露出诡计得逞的窃笑。

“叫我逮住了吧,你肯定瞅人家好看,有点儿心动了吧?”他得瑟地说。

钟寒水说:“别乱说。”

徐陵游说:“不过我还是要跟你说一说的,这辛沉夜出了名的邪门儿,换男友比换耳钉都要快,问题是前男友们还一个赛一个爱到处夸她,最听不得人说她坏话,一个个痴情得跟什么似的。”

钟寒水微微看了他一眼。

徐陵游见他有兴趣,更控制不住自己的话痨了。“你别看她这样,其实人家现在负债比天高呢。她小时候跟咱们算一个圈子的,不过后来家里公司破产,她爸爸跳楼自杀了,妈妈受刺激住进了精神病院,打小就是有点怪里怪气的性格,说起来也怪可怜的。”

“她是跟男朋友要钱吗?”钟寒水沉声问。

徐陵游说:“怎么,钟大老板还想赶着上去当冤大头呐?这我可不清楚,估计有不少男的,就算不是男朋友也乐意给她钱吧,不过谁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他摇头,一副哲学家的神态:“像我这种游戏人间的,在钓鱼里相当于是饲养池里能钓上来的,辛沉夜呢,是海钓里的鲸鱼水平,我怕自己一靠近就栽了,岂不是要为情所伤,再也不能当花花公子啦?”

他这乱七八糟的比喻大概是来自弗吉尼亚伍尔夫,“在外面找乐子的男人,碰到用情太深的女人,犹如钓鱼钓到白鲸。”

钟寒水收回胡乱发散的思维,说:“我对她不感兴趣。”

晚上的接风宴,圈子里当年的老朋友都来了,众人喝起酒来没完没了。钟寒水自从自己独立出来创业,就从来不再依靠家境压人,别人敬酒,为了生意场上的往来,他也难免喝上几杯。

几个人一直闹到凌晨三点才晃晃悠悠各自回家。

钟寒水没有叫代驾,因为不乐意让不认识的人看到自己喝醉的样子。他想要稍微清醒一点,再打车回去。

夏夜里的凉风迎面吹来,钟寒水终于感觉好受了一点。酒店在京市有名的老街巷,他特意走了远离酒吧街之类的地方,小巷里僻静,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发出暖黄色的光,吸引着飞虫。

可是胃开始疼痛起来了。

钟寒水熟悉这种感觉,绞痛的感觉,还有头晕目眩想要呕吐的感觉,大概是急性肠胃炎又犯了。他的作息不太规律,胃一直不大好,或许是今天吃了辛辣的又混着喝酒,出来又吹冷风,才一下子中了招。

这种感觉让他恍然想起来自己已经二十七岁,基本上可以不算是仗着年轻能够胡来不顾身体的年纪了。——他加快步伐找了一个公共卫生间,天旋地转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直到连胃酸都吐出来,用凉水泼脸,勉强压下因为脱水而带来的头痛和眩晕。

钟寒水有点后悔自己走了小路。

现在一个人都没有,没有药店,没有出租,手机掏出来一看,也断电黑屏了。

脱水的眩晕感再次袭来,空荡荡的胃也绞痛起来。

钟寒水扶着微凉的砖墙,试图蹲下缓解一下自己的疼痛,却一下子头晕眼花,再也没力气站起来。

……这可怎么办?

然后他听到了脚步声。细跟的黑色绑带小高跟鞋,大红的甲油,衬着一双玉足更是莹润可爱。

女孩子的声音,是白天听过的辛沉夜的声音。

“哎,现实生活里竟然真的能在小巷子里捡到总裁。”

带着点挠得人心里痒痒的哑声的笑意。


状态提示:33.不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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