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放下茶盏,又转头看了陈酿几眼,试探道:
“酿哥哥,是在心疼?”
陈酿面色有些尴尬,回避着她的眼神,只坐回案几对侧。
“你吃慢些!”他嘱咐道。
谁知,七娘却狡黠一笑,双手撑着案几,忽地探身到他面前。
她渐渐收敛了笑,嘴角却依旧含着笑意,只缓缓道:
“慢,慢,吃。蓼蓼听话的。”
说罢,七娘方才安静落座,兀自吃起桂花拉糕来。
陈酿看她一眼,方正了正袍子,又理了理衣襟。
他干咳两声,遂道:
“昨日,我去了回江宁的论学集会。见着一幅画。”
七娘这回倒是细嚼慢咽了。她抬眼看向陈酿,问道:
“什么画?”
陈酿沉吟一阵,方道:
“你父亲的画。”
谢诜的画!
七娘猛地一怔,直直看着陈酿,久不能言语。
自二人南逃以来,除了随身的物件,哪还见过家人的东西呢?千里相思,纵然只能睹物思人,也是聊胜于无啊!
陈酿接着道:
“是那幅《江山独秀图》。如今正为江宁知府赵明诚大人所藏。”
只见七娘一脸惊愕:
“赵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