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霓皇宫

“老六,这次刺杀之事你可有什么头绪?”

一把威严的声音从高高的龙椅上传来。看似平淡的问话,却只叫听的人额头冷汗涔涔。

问话的人,自然就是东霓当今的皇帝苏澈了。这位皇帝称不上有能为,倒是有做皇帝的狠辣之心,只是手段偏阴柔,不够大气也少了果敢。

要说为什么是他即位?只因先帝是个值得千古传诵的明君,虽说虎父无犬子,但也可能是这智慧能为在他身上太过了,反而导致他的儿子们没有一个真正成才的。

而现在的这位苏澈,也不是先帝在时的太子。

那时的太子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就是先帝再重嫡长,也不能把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托于这么个无能之人的手中。但他与皇后帝后和睦,要他亲手废掉皇后生的儿子,他竟也舍不得。

无奈之下只得对当时轰轰烈烈的储位之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也不想看自己的儿子们互相残杀,但他却也知道,作为一个皇子,要说对那个位置毫无想法这种话是骗鬼的,尤其还是在这种太子无能的情况下。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五个皇子之中只活了苏澈一人。

苏澈有六个儿子,都已长成,连最小的苏若枫今年都十七岁了,也都早已封王出宫开府。而眼下六个人都聚在御书房里,素日里没有大的事情也是很难聚这样齐的。

只是顺王殿下的未婚妻大婚之日遭到刺杀也算是件大事了。顺王再不算得宠也是个亲王,这亲王妃都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刺杀,谁能保证明天出门被刺杀的就不是亲王自己?

此时听着皇帝的问话,苏若枫一副痛失爱妻的可怜模样:“请父皇恕儿臣直言,儿臣对此事没有丝毫头绪。这两日儿臣也派了人去查,却也什么都查不出来。还请父皇可怜儿臣,能给儿臣的未婚妻做主!她一个深闺弱女子,竟只因要嫁给儿臣就遭遇如此不测,幸好老天开眼保下了她,若是她就这样离开儿臣,儿臣定会终生后悔的!”

边说竟还用衣袖拭了拭眼角。

“六弟放心就是,此事父皇定会替你做主的!”坐在苏澈下首一个身穿深黄色蟒袍的俊朗男子便说道。

这男子便是当今太子苏若麟了。

而实际上,苏若麟也不是皇后之子,而是贵妃之子。

苏澈真正的嫡长子是苏若离,该做太子的也应是苏若离。

苏若离本是先帝遗诏中钦定的太子,七岁立储君之位,十三岁与天下第一状元合称双壁,十五岁带兵平定南音。当的起一句文能定国,武能□□。世人皆赞有先帝之风范。

那时的苏若离,是天之骄子般让世人仰望的存在。

只可惜一切都终结在了六年前。

六年前,十七岁的苏若离率兵与北漠交战,那一战双方都损失惨重,最后东霓战胜,但苏若离却在战中脸被毁容双腿被废,从此只能依靠轮椅而活。

论苏若离再有能为,这龙椅也不会给一个残废来坐。

况苏澈本就对苏若离颇有忌惮,一个不够优秀的帝王,怎能允许自己的儿子比自己强?

苏澈也不喜皇后,而是独宠贵妃。于是就借此把太子位给了一直很听他话的贵妃之子苏若麟。

此后的苏若离,只称一句大皇子,封了亲王,赐号为“静”。

这封号听来就像是对苏若离天大的讽刺。那样一个冠绝满京华的人,就此沉寂了。

而此时,苏若离正坐在太子下首,一言不发,一双眼像探照灯一样看着苏若枫。

就见他右边的脸上戴着一个不知什么材料的墨色面具,露出来的半张脸竟是俊美无俦。不浓不淡的剑眉下,冰蓝色的眼眸温润中透着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鼻如悬胆,有些暗淡的薄唇微微抿起,如玉般光洁的皮肤中透露出一点病态的苍白。

一身绣着白色玉兰花暗纹的青色锦袍,手执一柄白色绣着玉兰花的折扇,只觉得这人温润的如沐春风,却又冷淡的如坠寒冬。

虽是坐在轮椅上,却依旧难掩身上好似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

他看着眼前的众人,只觉得满心的厌烦。

苏若枫明明不难过,却要哭的凄凄惨惨;苏若麟明明就是遗憾为什么刺杀的不是苏若枫,却要摆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

每个人都对彼此的想法心知肚明,却还要在这做戏!

他看够了这一张张虚伪的脸。

于是用折扇轻轻敲了敲轮椅的扶手开口道:“六皇弟,要我说这次事情一定要彻查。毕竟,这样胆大的高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请的动的。谁又知道这背后靠着的是谁,又真正谋的是什么?”

苏若离的声音如他的人一样,听着温润,却透着刺骨冰寒。

这话一出在座的天潢贵胄们都沉默了。在宫中长大的没有真的蠢人,大家都听明白了苏若离话里竟是怀疑是苏若枫为了不知什么原因而自己做了一场戏的意思。

果然,皇帝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了,本还在安慰苏若枫说至少人现在活着也算虚惊一场,就忽然听见这个。

因为本就和苏若离不睦,听见他开口就觉得他不怀好意,于是就神色冰冷的看了他一眼。

但皇帝心中却也知道,苏若离这个儿子确实敏锐过人,更何况这话也确实不无道理,于是看着苏若枫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怀疑。

苏若枫被这一眼看的腿脚发软就差直接跪在地上,心里暗恨苏若离,面上却只得说道:“大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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