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外面灰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大堂里的水晶掉灯亮格外刺眼,有几人宿醉回来,瞧着这场面,以为是原配打小三儿来了。

六安心里又生出了那一股强烈的屈辱感,她恨透了这个感觉,转而恨叶之衾,恨自己的家,恨自己的出身,最恨的还是自己,因为自己无能,所以无力反驳。恨这世界上的一切一切。连这一秒呼吸的空气都是可恨的。曾经那些嘲笑,辱骂,谣言全部闪现出来几乎是把她的心又穿透了一遍又一遍。

六安什么都没有说,拉着行李箱往大门外飞快的奔去。

“你的小仙女,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有点丧气。”

楼月挑衅的看着叶之衾,没有想到这场战争刚挑起来就这样草草结束了,她还不想这么快结束呢。

叶之衾并没有愤怒,整理好自己的公文包,从楼月面前走过,视若无睹。他向来对任何人都保有几分风度,而这一刻,无视的态度,如同对这个人判了死刑。

“之衾……”

楼月试图抓住他,叶之衾躲避开了。

“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我耐心有限。”

叶之衾叫了司机回公司,他真的没有时间儿女情长。很多人你以为他是亿万富翁,其实也许明天他就有可能去跳楼。资本市场,出一点差错,都是会要人命的。

六安在工作室一直坐到天亮,又跑到海边,没有看到蔡老师。卫蓝来工作室,瞧见六安的行李箱也没有多问什么。

六安整理好前台,把印好的卡片拿给卫蓝看。

“恩,不错。完美的体现了我的品位。记得发出去,还有这整个区的工作室,给他们都送去,跟我的作品集一起。”

“好。”六安随口答应。

卫蓝一下气奇怪起来,怎么不贫了,平常借着话题肯定是要调侃他几句的。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有啊。”六安蔫蔫的说,想了想,又说:“我能不能借楼上的沙发睡几天。我现在没地方去。”

“跟叶之衾吵架了?不会啊,他那么会哄女人,怎么可能把你赶出来。”卫蓝以为是小两口闹矛盾,还笑呵呵的。

六安没什么好脸:“谁说我是被赶出来的!我不愿意寄人篱下!你就说,借不借。”

“借啊,你随便睡,打滚都行!”

卫蓝开着玩笑,又说:“不过你说你好好的公主不当,跑我这儿来当什么灰姑娘啊。”

“去他/妈的公主!”

看来这矛盾不小,卫蓝也不想多嘴,“我回头帮你找找房子。”

“蔡老师去哪儿了?”

“蔡老师?”卫蓝觉着话题转的有点突兀,想了一下,“哦,蔡老师去香港参加巡回画展去了。”

“那卡片要不要给他送?”

“送啊!当然要送!他徒弟在工作室,你下午有空就送去。”

“好。”

午饭时间一过,六安就整理好了东西,装在印着工作室logo的纸袋里,往蔡老师工作室走去。

蔡老师的家就是他的工作室,一栋很古老的三层小洋楼,带着院子,铁门是开着的,六安探了探头。

“有人在吗?”

“有人,进来吧。”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六安穿过院子,院子里有一个很大的古木桌子,养了许多花,各种花艺很漂亮。

厅里很大,墙上都挂着大幅的水彩画,应该都是蔡老师的真迹,每幅画上面都有摄像头。真讲究。

六安四处瞧着,连有人站在背后都不知道。

“你好!”

六安吓了一跳,转过身,是个斯斯文文的男子,白白净净的,穿着一件白色的汉服,像个从古代来的谦谦君子。

“你好,我是来送东西的。”

“给蔡老师?”男子笑着,有一个很深的酒窝,挺好看的。

“是的,我知道他不在,你帮我转交给他,就说是那边卫蓝陶艺工作室送的新年礼物。希望他有空过去给我们指点指点。”六安瞧着这个人,也不自觉毕恭毕敬起来。

“好的,没问题。”男子双手接过六安的东西,很有礼貌。

“我能参观一下吗?”六安好奇。

“可以啊,不过不能拍照。”

“好,我知道了。”

六安转了一圈,有好几间房间,每间都有很大的工作台,好多好多画,墙上,桌子上,地上都有,还有摞在一起的画,全部用画框框了起来。

“二楼要看吗?”男子带着些邀请的语气,很是客气。

“不了不了。不打扰了。”六安有点不好意思,好像是扰了别人的工作。

“没事的。老师不在,我们都会偷一下懒。”男子又笑了。

“你们?”

“还有我师姐,在楼上作画。”

“那更不能打扰了,有空可以去我们那里玩。”

“恩,有空一定去。”

男子笑起来很好看,如沐春风般。六安很是羡慕啊,大师的弟子,岂不也是未来的艺术家。

走出院子,六安又回头看了看,有自己的工作室,一辈子都做自己喜欢的事,真好啊。

晚上下班,六安已经准备好睡沙发了,卫蓝拿着她的行李。

“走吧,我送你去员工宿舍。”

“啊?这么快就找好了?”六安吓了一跳。

“那是,我办事一向很有效率的,我堂堂一个艺术家,能让自己的助理睡沙发吗!不能够啊!”

“宿舍在哪儿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车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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