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宋曦,聂甄并不能从顾庭深口中知道更多,顾庭深也似乎对宋曦的事情毫无兴趣,但以女人的直觉,宋曦几次三番孤身前来,且对聂甄那种莫名其妙的敌意,令聂甄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宋曦此人。

她向来对豪门八卦不感兴趣,不过好在秦菁对这方面的消息异常灵通。她送顾庭深回了顾家,却只把车停在距离别墅区最近的路口,不肯再多往前,挑衅似的滑了一眼顾庭深。

顾庭深对此无可奈何,无奈摇头:“她只是大嫂,没有旁的关系。”

这算是解释吗?一个从来不屑于为自己解释的男人,此刻却在向她解释自己与别人并无不正当关系。

聂甄自然不会怀疑他,只是觉得他这种对一切漠不关心的状态实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伤害,她轻轻叹了口气,别过头问:“要我来接你吗?”

顾庭深嘴角漾开笑意:“如果可以的话。”

她朝他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嘱咐道:“提前二十分钟打电话给我。”

“好。”

阳光正好,顾庭深进家门后便见到黄瑜眉一个人坐在花园里,手边的红茶已经冷却,偌大的别墅里静悄悄的,他朝带路的佣人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识相地走开了。

黄瑜眉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不知为何,浑身无力,就连听到身后沉稳踏来的脚步声也懒得睁眼,虽然相处时间并不多,但这样的脚步声也只有小儿子顾庭深才会有。

这几天他回来的倒是勤了,从前一年也回不了一次,自胡霞这个名字重新出现之后,他回这个家的次数加起来要多出过去许多年了。

“听说您一直没有出门。”顾庭深在另一边落座,翻开白瓷茶杯替自己倒了杯茶,茶水还有余温,但已经冒不出热气了。

黄瑜眉闭口不言,直接对他视若无睹。

顾庭深抿了口茶,气定神闲地望着母亲:“父亲还好吗?”

“你若真关心他,就去公司看看他,也对公司上点心,现在外面谣言满天飞,你大哥一个人应付不来。”黄瑜眉睁开眼睛,半眯着眼,意兴阑珊。

顾庭深笑着摇摇头:“我不是问他,我在问我的亲生父亲。”

黄瑜眉猛地僵住,倏然回头,目光犀利地望向顾庭深,他脸上挂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却几乎令她浑身血液凝结。

他在说什么?试探吗?

“您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早就知道了,我不是顾家的孩子,我只是您用来报复父亲的产物而已,有时候我对我的亲生父亲还真是有些好奇,那个不知道是否还存在的亲生父亲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曾经被人借精生子了呢?”

顾庭深说话的时候笑眯眯的,但与之截然相反的,是他冷到极点的声音。

黄瑜眉向来对这个儿子异常冷漠,也很少把他放在心上,可这一刻,她忽然怕了,自己竟然有些害怕这个孩子!

“你……”她抖动着嘴唇,却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也或许是因为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您向来都很强势,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一点都不像您,需要我解释吗?”

顾庭深居然完全像个局外人似的,仿佛只是在说着别人的家事那般若无其事,黄瑜眉想从他脸上看出点儿什么来,最终却以失败告终。

他说:“其实很好推断,一个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孩子,无非两个可能,第一,孩子不是亲生的,第二,不得已才生下这个孩子,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排除了第一种,就只剩下第二种可能。”

“可是……即便是第二种可能,为什么会想到父亲不是亲生父亲?”黄瑜眉没有发现自己说话的时候就连声音都在哆嗦。

他怎么能这么冷静?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可他把这件事当做了案件一般解剖分析,居然丝毫不带任何感情?

“很难想到吗?可是我一下子就往这个方向猜了,我二十岁那年,父亲因为一次急性阑尾炎住过院,您大约不记得了吧?当时我偷走护士抽好的一管血去做了亲子鉴定,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黄瑜眉张了张嘴,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顾庭深的态度和笑容,只在黄瑜眉眼里,只是二十岁的顾庭深解开了心里的疑惑罢了,无关亲情和任何其他因素,一瞬间她居然真的相信,自己的小儿子当初去做亲子鉴定,只是为了解开自己的疑问,就跟解答一道方程式一样。

她猛地一扬手,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白瓷茶壶,砰一声脆响打破了她仅存的那一点点希望,她脸色苍白,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你眼里还有没有一点点亲情在?”她颤抖着声音,想说他这些行为未免也显得太无情太刻薄了。

顾庭深笑了,那张日渐英朗清隽的脸,在阳光下笑得像个无害的少年:“亲情这种东西,没有人给过我,我自然也没法给别人。”

他说得那么直白,那么不留情面,哪怕面对的是自己的母亲。

黄瑜眉心里又是一阵抽痛。

“其实我心里还有一个未解之谜,您当初为什么会生下我?不忍心就这样流掉一条小生命?但从过去种种看来,并不是这种原因。难道真是为了报复父亲?”顾庭深的每一句话都带着自己的用意,他已经无限接近于答案,不动声色地试探,给了黄瑜眉从未有过的心理压力。

“你到底为什么?”许久之后,黄瑜眉终于冷静下来,阳光再好,打在身上也觉得彻


状态提示:124对话--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