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翠摇了摇头。
“那你是孤儿？”顾奈奈问。
“不是啊。”朱小翠摇了摇头。
“那怎么会没人祭祀......”顾奈奈话说到一半，就明白了，“你死了三十多年了，你父母应该也已经离世了吧，所以没人给你祭祀？”
朱小翠点了点头。
“那你父母也没人祭祀，岂不是也得饿肚子？”顾奈奈说。
“他们早投胎了。”朱小翠笑着说。
“咦，怎么，”顾奈奈一愣，“不是按照先过世就先投胎的顺序吗？”
“当然不是啦！”朱小翠说，“是看在阳间的时候，是否行善积德，善事做得多了，自然就先投胎，还能投个好人家。至于那些坏事做得多的，那连做人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是堕入畜生道，或者直接在地府接受惩罚。”
“不过，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是庸庸碌碌的，没做啥好事，也没做啥坏事，这些人死了之后，如果想要投胎，那就得靠等投胎的指标了。”
朱小翠看顾奈奈听得挺有兴趣，继续说，“我死得早，既没做过啥好事，也没干过坏事，所以就只能这样慢慢等咯！”
顾奈奈听得出神，挠了挠后脑勺：“那按你的说法，地府岂不是得人满，额，鬼满为患？不会被挤爆吗？”
“那倒不会。”朱小翠说，顿了一下，神色有些哀伤，“那些常年得不到祭祀供奉的，灵魂会越来越虚弱，最后就灰飞烟灭，啥也不剩。”
顾奈奈嘟了嘟嘴，若有所思地说：“看来，鬼生还真是艰难啊！”
“对啊，”朱小翠点头如捣舂，然后，话锋一转，“所以你可一定要付款哈，可不能赖账。”
“安啦，安啦，怎么感觉你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呢？”顾奈奈无语地看着他。
“没办法啊！”朱小翠面露难色，“你也说了，鬼生艰难啊！欠钱是大爷，讨钱是孙子呀！”
“我听你的口气，难道还有人赖账不成？”顾奈奈拧着眉头说。
“有啊，我们之前帮的那个天师就是，每次都只烧一点的冥币给我们。”朱小翠点了点头。
“靠，欠鬼的钱，”顾奈奈听了一挑眉说，“你们没找他要啊？”
“怎么要？”朱小翠无奈地说，“再说了，有钱收就不错了，哪里还有挑三拣四的余地。”
“听你这话，”顾奈奈一愣，“你们平时要赚冥币很难？”
“现在会法术的人不多，而需要找鬼帮忙的事情就更少了。”朱小翠说，“我们又不想做伤天害理的事，所以就更没有机会赚钱了。”
朱小翠想了想说：“不过，之前那个天师虽然不讲信用，但好歹有他在，我们这帮兄弟才能勉强维持温饱。”
“你们之前是一直跟着那个天师吗？”顾奈奈问，“你们是他养的阴兵？”
顾奈奈说完巡视了一下朱小翠手下这一帮子鬼魂，举个铁锤都得两人一起，实在是看不出来有啥本领。
“不是，”朱小翠尴尬地说，“他倒是有养阴兵，不过，不是我们这帮鬼魂。我们能力有限，又不肯做坏事，所以，他就不肯供养我们。我们就是帮忙做一点搬搬抬抬的事情，因为地府的无主鬼魂很多，虽然他不太讲信用，但是，我们为了混个温饱，还是一直跟着他。”
“你们这次应我的召唤到阳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之前那个天师，他死了？”顾奈奈说。
“对，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逃不过轮回报应。”朱小翠说，“他原来手底下那帮阴兵也因为跟着他干了太多缺德事，现在还在地府服刑呢！”
“我这一通话听下来，心中有一件事特别困惑。”顾奈奈说。
“啥事？”朱小翠问。
“你们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跟我要这两万亿的冥币？”顾奈奈看着朱小翠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朱小翠听完顾奈奈的话后，愣了一下，讪笑了两声，正想回答，突然天空传来一声震彻天地的雷声。
雷声过后，就见萧墨铭从天井那里跑进了屋内，满脸兴奋地说：“砸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