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渊撇了撇嘴,低声嘀咕道:“不说就不说嘛,反正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南宫翎顺手拿起本书,直接朝萧渊砸了过去。

萧渊扮了个鬼脸,一下子从屋子里跳了出去,不想却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他抬头一瞧,却见来人正是裴灿。

裴灿眉头微皱,看着萧渊,神情很是古怪。

“嗖!”

萧渊正要致歉,却听到耳畔一阵风声,眼珠子一转,连忙往侧面闪去,从屋中飞出的那本书,重重地砸在了裴灿的脸颊上,登时留下了一道红印子。

“噗!”

萧渊笑得直不起腰来,捂着嘴,摇着头,慌忙蹿了出去,跑得不见了踪影。

“我告诉你,我对裴灿,可半点心思都没有。要不是因为圣上让我查这事,我才懒得跟这书生打交道!你下次要再乱说,我就打断你的腿!”

南宫翎大声说着,沉着脸从屋内走了出来,然而,当他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时,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最后僵在了那里。

裴灿捂着发痛的脸颊,眉眼间渗出笑意,看着南宫翎,缓缓道:“南宫统领,你刚才说不想和我这个书生打交道?嗯?”

南宫翎喉咙动了下,没有说话。

裴灿俯身拾起落在地上的书,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走到南宫翎面前,眉头挑了下,冷笑一声,将书拍在南宫翎的胸膛上。

“南宫统领,书生可不都是百无一用。这朝堂上,若没有书生,都是你们这些武将,恐怕早就翻天了。这天下,要是没了书生,谁还来给你们歌功颂德,谁来传授学识?”

“南宫统领,我最恨人说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没用。以及,断案是要靠脑袋,像你这种人,就只知道打打杀杀……”

裴灿双眼微微眯着,神情平静,一大串的话从他的口中冒出来,竟也不带喘气。说完话,冷冷笑了声,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南宫翎看着他瘦削的背影,忽然觉得胸口堵得慌,很想冲过去拽住他,但脚下却移不开步子。

半晌,他低低道:“这叫什么事啊!”

夜越发的深沉了,那隐在云层后的弦月,散着冷冷清辉,没有半点的温度。

白长安仍旧一人坐在天阑居的屋顶上,捧着刚温好的梨花白,望着后头那未亮灯的小院,一杯接一杯的饮着酒。

他几乎每夜都来天阑居,魏清泓也从不拦着,甚至于出门,也未曾做隐瞒。

白长安望着这夜幕之下的京都,看着那血腥的一幕,酒过喉,入肚。干冽的清香,后味绵长,过五脏六腑,引得他双眼迷离。

魏清泓抱着苏沫回天阑居时,与他打了个照面,两人却都未说话,只是眼眸之间,一个疑惑,一个笑而不语。

江千寒离开京都之前,曾叮嘱过魏清泓,如果白长安来天阑居,只管随他去。有些事,也无须可以瞒他,并言明此人和瑜王之间有莫大的联系。

魏清泓落到小院中,立刻有人亮了灯。

苏沫望着楼顶上那一抹白衣,轻声道:“这世间,竟还有如此痴情之人。可惜,爱错了人。”

魏清泓挽起她的裙角,看着她膝盖上那道剑伤,眉头蹙在了一起,眼底闪过一抹心疼,轻轻用帕子清洗伤口,又小心翼翼洒上药,取了干净的面纱,一圈一圈缠好。

做完这些,他给苏沫背后垫了个枕头,又捧来温水,坐在一侧,静静地看着她。

苏沫始终微微低着头,倒影在杯中的那双眼眸,全是温情。

白长安叹息一声,饮下最后一杯残酒,纵身飞下了天阑居。


状态提示:219.嘴贱一时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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