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隽紧盯着魏环,闷声叫道:“魏环!”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警告的意味却是十分浓重。

魏环丝毫不畏惧的看着烛隽,与他对视,“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呢!”

烛隽沮丧的移开了视线,低下了头。看着这一幕,许若轻有些迷茫,一时竟不知该不该继续问下去。

魏环却没有给她犹豫的机会,而是直言道:“你没有被冥界记录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不属人界或是妖界!”

“不可能!”许若轻神情激动的高声回答道,“虽然人界现在找不到我存在过的痕迹,但我脑海中的记忆是真实存在的。”

“真实?你确定记忆是真实的吗?”魏环不屑的笑着说道,看着许若轻的目光十分轻蔑。

“我.....我......”被突然这般质问,许若轻心中底气突然有些不足了,因为她想到传说中是有法术或是别的什么可以伪造别人的记忆。

看着许若轻彷徨、犹豫的模样,魏环继续道:“你在妖界的出现原本就很奇怪,谁知道你的身上是不是带着什么秘密或是危险呢?!”

许若轻对于这一切也无法解释,对于魏环的质疑,她只能求助般的看向烛隽,希望他能告诉自己,他不是那般看她的。

但烛隽只是移开了目光,看着魏环厉声道:“别说了。”

魏环注视了一会儿烛隽,才没有再说话。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许若轻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两步,边看着烛隽边摇头,许久,苦笑着低声道:“原来你也不信我,也是,你是高高在上的冥神,我不过是你抓来的俘虏罢了。”

烛隽闻言,难受的闭上了双眼,红唇微动,最终却是未说只言片语。

许若轻的日子又恢复到了初到冥界醒来后的模样,终日被软禁在房间内,门外站着两名男子把守,禁止她踏出房门半步。虽然现在与那时相比,待遇几乎一模一样,但许若轻的心镜却与当初大不相同。那时她总想着能出去,但现在她却是不愿再出去。

回想起那日阎殿发生的事,许若轻便觉得心中痛苦难当。她没想到,只是因为冥界的典籍没有记录自己的存在,烛隽他们便会怀疑她。虽然最初是烛隽将她劫来冥界的,但是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她早就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朋友,她曾天真的以为烛隽也是那般想的,却没想到,这一切只是她的自作多情。只是发生了这么一件事,便测出了烛隽的真实想法。

也是,烛隽是高高在上的冥神,她不过是一介卑微、弱小的人,怎么会被真心相待呢!不,也许自己连人都有可能不是,毕竟按照他们的说话来说,人妖两界的所有魂魄(灵体)都会被冥界记录在案,但她却除外,人界没有她存在过的任何痕迹,冥界也没有关于她的任何记载。

房间内,许若轻靠坐在床边,双眼无神的看着房中的某处发呆。脑海中一想到刚刚那些事,她便觉得心中痛苦难安。人界没有了她的痕迹,所有的亲人朋友都没有关于她的丝毫记忆,冥界可以算的上朋友的烛隽,现在也在怀疑她的身份,怀疑她有可能会对冥界带来危险,许若轻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人界回不去,在冥界被怀疑图谋不轨,妖界到处都是想用她换取神界奖赏的妖,去神界又安危难测。许若轻有时觉得未来那么遥远,世界那么大,为什么她想要生存却是无处可去呢?难道自己就这般难容于世吗?

许若轻情绪低落的待在房内,只觉得整个人透着一种深深的绝望。

阎殿,正殿内。

烛隽情绪低落的坐在案几之后,眉间浓浓的忧愁。事情的发展太过迅速,已经远远的脱离了他的控制。这几日,他虽然把许若轻软禁在房内,但是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呢?!自从那日无兹来报告情况之后,魏环便日**着他做决定,要么放许若轻回妖界,要不就把她出去。毕竟许若轻的身份太过神秘,冥界用尽办法也查不出来,。将这样一个人放在冥界,就犹如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而冥界经不起任何危险的折腾。

烛隽心中也十分清楚其中的利弊,可是他始终下定不了决心,因为那两种选择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从出生便在冥界,是命定的冥神,身上肩负着保护冥界安定的职责。所以,他做任何事都必须以冥界为重。自有记忆以来,他差不多都待在冥界,极少外出。冥界众生都臣服于他,对他有着恭敬和崇拜,却没有谁能跟他如朋友一般相处,即便是魏环,对他也是如此。所以他的地位虽然高,但他的心中却始终是孤独的,直到遇到许若轻。

说来也怪,他甚少会对谁感兴趣,但不知为何,在听到魏环向他禀告许若轻的事时,他的心仿佛被谁牵引这一般,让他莫名有种想要去见许若轻的冲动。后来在见到许若轻之后,他也不知为何,竟然鬼使神差的就将许若轻的灵体带了回来。

说来也巧,事实上,如果不是许若轻的灵体当时陷入了昏睡,对外界毫无抵抗力,他而是无法将她带来冥界的。要知道,即便是身为冥神,也不是说能强取谁的灵体,就能轻易强取的。灵体能使用灵力,会让自我与身体完全契合,所以如果不是身体的损伤过重,无法承受灵体的话,想要强行分离,是非常艰难的。

烛隽有时会想,也许所有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吧!否则这世间哪儿来的那么多巧合呢!

茶几下方,魏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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