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年大惊失色，连忙去抓他的手，两人的手在水下握得死死的。
目光交集，苏锦年甚至可以看到齐暄眼底的森森寒意。
废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颤抖的牙关，苏锦年强装镇定，“陛下这是做什么？”
“不做什么。”齐暄水下的手更是用力了，“我只是想知道……”
认真地看着苏锦年的眼睛，“苏爱卿到底是什么来历罢了。”
苏锦年内心一惊，强笑了一声，“陛下难道不知道吗？臣自从祖辈以来，都是为历代皇帝研究后宫之事的，只要陛下想查，微臣的列祖列宗何时出生，何时去世，连生辰八字都能查的一清二楚。”
齐暄目光沉沉，“你知道朕说的不是这个。”
苏锦年敛了眉目，“你怀疑我不是我。”
齐暄笑了一声，“苏爱卿果然是聪明人。”
顿了顿，“苏家历代均是文官，别说武艺高强，就是最简单的防身之术都不会。然而爱卿却能擒贼先擒王，制服刺客首领，着实让朕刮目相看。”
苏爱卿一愣。
“原来……是这里吗？”
齐暄挑了挑眉，“苏爱卿是承认了？”
苏锦年抿了抿唇，抬起头来看他，“所以陛下现在是做什么？验明正身？”
齐暄不置可否，手上的力道慢慢松了几分，“苏锦年三岁时，跟随父亲进宫，恰好遇到那时尚且年幼的穆王，穆王顽劣，硬要与他切磋武艺，最后伤了他，在大腿处留下一道伤疤。”
深深地看着苏锦年，“朕这么说，苏爱卿明白了吗？”
苏锦年暗自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这个人破绽百出，但是好歹有一点，是绝对不可能出问题的。
那就是她的身体，她的身体绝对是苏锦年本人的，如假包换。
心里有了底气，说话也横了许多，抬头瞪了齐暄一眼，“所以陛下就趁我沐浴的时候溜进来？”
冷冷瞥了他一眼，“亏是陛下有勉强合理的解释，不然我绝对会大肆宣扬，说陛下是个有龙阳之好的人！”
看着齐暄那一脸对她这突然的转变的茫然，苏锦年内心暗爽，表面上仍要假装一本正经，“麻烦陛下稍微回避一下，并且帮臣递过一件衣服来。”
齐暄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锦年冷哼一声，没好气地又说了一遍。
见齐暄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用力地掰开他在水下的手，两只手去推他，“陛下听不懂人话吗？等我从里面出来，自然会给陛下看该有的证据。”
齐暄冷冷看她一眼，松了手，站起身来，从上往下，睥睨着她，“你识相的话就不要耍什么花样，不然朕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锦年瞪他一眼，“知道了！”
见他依旧没动，又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声，“出去！废话真多！”
齐暄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确认没什么异常之后，才转身走了出去，顺手将她在屏风上搭着的xiè_yī扔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