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诗突然想起点什么,用尽全身力气将小桃推到一边。“小桃,你离我们远一点儿,你可不能再感染上了!”
小桃见沈如诗并到这个地步还在替他着想,心里一阵暖流涌过。“小姐,小桃不怕!”
沈如诗伸出手替小桃把嘴角的一块儿灰擦了下去,缓缓才听到她极低的声音。“小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小桃身子微微一颤,小姐难道是有主意了吗?
兰芝婆婆泯了一口稀粥,不舍得喝下去,脸上满是愧疚,“好孩子,都是婆婆连累了你,婆婆对不起你啊。”
沈如诗莞尔一笑,每一笑都要扯动着嘴角疼痛,撕心裂肺的疼痛排山倒海而来,却装作一副坚强的模样。“婆婆,不干你的事。
”
的确,宋氏母女日日夜夜没有一刻不想要害她,这几日来她也是处处设防,譬如昨天那碗酸菜,里面就掺杂了砒霜,若不是她
精通医药,恐怕现在走成了阎王府里的一缕冤魂。
竖日清晨,安安静静府里面却突然吵闹起来。沈如诗一夜未眠,听到外面的声音,心弦一下子绷紧。看着朝小桃也醒了,朝着
她使了个眼色。
小桃顿时会意,一股脑爬了起来,蹲在窗边伸出小手扒着窗棂向外探着。霎时间,眼中闪过一片光,要将着整间屋子给照亮的
通亮。
小桃偏回头来,“小姐,我听外面两个经过的丫鬟议论,说是平阳候一家来了!”
沈如诗掐指一算,距离白夫人许诺下的日子的确接近,看来外头那两个丫鬟没有说谎。心里生出一阵欢喜,身子不免微微有些
颤抖。
丞相府门前种着两棵桃花树,树高叶茂,树影斑驳落在地上,正好挡住那一辆金贵马车。
车上下来两个人影,正是平阳侯与白夫人。陆星辰抽不出身子,或者因为上次的事情被平阳侯责罚,此次没有跟来。
沈嘉良和宋氏脸上鞠着微笑,目光炯炯有神,态度甚至友好,此次平阳侯虽说只是来拜访,但同时也向满朝文武昭告他沈嘉良
又多了一位盟友。
然而沈嘉良只懂得享受甜美果实,却不曾记得这全都是沈如诗的功劳。
“侯爷,好久不见,还是和以前一样睿智果敢呀,白夫人也是温柔贤惠,我早就想去你府上拜访了,奈何政事繁忙,今日,趁着
我们两个都有空闲的时间,得好好下盘棋!”说罢,便爽朗地笑了起来。
平阳侯负手而立,也跟着笑了起来,向后轻轻一瞥,身后的人便端着一台酒走上前来,平阳侯眉浓如墨,“沈丞相说的是,今日
我带了三百年的好酒,我们不醉不归!”
白夫人笑生两靥,四处打探着,却只见沈如画端庄贤惠地站在宋氏旁边,不见沈如诗,脸上多了一丝狐疑,“宋夫人,大小姐今
日为何没有出府迎接?”
沈嘉良脸上的微笑瞬间冰冻,随即又融化,正想着该怎么回答,却听到宋氏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偏过头一看,宋氏脸上的神色甚是自然,弯眉中还夹杂着一丝愁闷。“白夫人,说起这事我就苦恼,那日从侯府回来的路上,如
诗染了寒疾,一发不可收拾,大夫开了好几味药,现在正在房里养着。今日没能来迎接侯爷和夫人,还望你们不要见怪!”
白夫人皱着的眉头逐渐舒缓,脸上满是关切,“大小姐病的那样严重!若是府上请来的郎中治不好,我认识一位云游四海的神医
,但是可以让他来瞧瞧。”
沈如画在一旁一直保持最好的礼仪,站的久了,腿有些发酸,白夫人却丝毫不关她,一颗心都吊在沈如诗身上,实在是气恼。
“白夫人放心,府上请的郎中好的很,白夫人不用挂念大姐。”怎么听,语气都有些酸酸的。
沈嘉良用虚假的笑意掩饰心里的慌张。“别在门口站着,快进来吧,今日我可是备好了满桌子的好酒好菜,特意请了民间著名的
厨子,看看符不符合你们的口味。”
几个人又欢声笑语的聚在一起。
宋氏害怕露馅儿,特意带他们从长廊走过去。这样不经过柴房,他们就不会发现沈如诗,纵然沈如诗喊破了嗓子,他们也听不
到。
宋氏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凶狠,如今沈如诗变成这个样子,恐怕现在也喊不出来吧。
今日丫头去查探,说沈如诗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这正是宋氏想看见的。睡觉不自觉勾起一抹奸佞的微笑。想着,再看看自己
如花似玉的女儿,锦绣前程就在眼前。
夜幕缓缓降临,窗外狡黠冰冷的月光顺着窗帘透射进来,沈如诗只感觉从指尖凉到心里。本来将所有宝都压在平阳侯夫妇身上
,没想到宋氏巧舌如簧,随便找出一个理由就把他们骗得团团转。
如今,她真是无计可施。
下午夫人房的丫鬟打这经过,认定是要死的人,语气冷的很,话里话外都夹杂着嘲讽,脸上那股不屑的神色犹如在看一个低贱
的下人。
他们这是认定了,她要完了!
小桃垂丧着脸,在一旁偷偷擦着眼泪,心里责怪着自己实在是太没有用了。
忽然,大喊一声,尖细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晚。小桃向一旁蹿出半尺远,不知被什么东西吓得瑟瑟发抖。
沈如诗急忙看过去,看清楚那条黑蝰蛇以后,却震惊自若,淡淡地吐出几个字,“小桃,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