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格唇角溢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她蹙起眉头,瞪着眼睛看着楚燕俪。只楚燕俪眼中闪过两道白光,所有的恨意都化作冷漠。
她冷笑一声,脸上没有任何愤怒的表情,像是被海冰封冻的海面,除了瑟瑟的冰凉外,看不出其他。
绰格加生气。自己已经先对楚燕俪示好,她还要怎么样,毕竟她是廖元国的郡主,而楚燕俪只是臣子,哪有郡主给她道歉的道理。
她噘着嘴,感觉楚燕俪眼神的光朝她射来,冰冷的一片,她被那阵目光逼得向后退了半步,转过身子,却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沈如诗望着他们眼中的变化,穆之昱冷笑一声,松开莫寒溪,脸上闪过一丝怒意,拔起佩剑朝着地上狠狠扔去,身子一震,心里面闪过一个念头,垂在身子一侧的手握了握,随即恢复冷静。
横竖都是他们廖元国的人,她本是无需在意的,可自从那日她下定决心搅乱这一趟水之后,便不能置身事外了。
她总觉得,廖元国的局势似乎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
隐约之中,不只是谁操控着一股暗流。
而他们,都是那人的棋子罢了。
这样的念头让沈如诗心里面万分不安,从开始到现在,她一直以为自己将局势掌握得很好,可现在看来,她怕也被卷入其中了。
她本来就没想置身事外,可若是要下棋,总还是在局外观察要好得多。
起码,后者具有操控整盘棋局的把握。
绰仑望了沈如诗一眼,眼神里面终于不只有刚才的戏弄意味。他抬起手,用食指跟中指夹着草,眯起一双精眸看着眼前的场面。
祸端,总是不可避免的。
唉
沈如诗正和绰仑打了个对眼,刚才如冰的目光还没来得及掩藏,绰仑见了她这副模样,露出满脸的质疑。沈如诗心里面一颤,很自然地一笑。
既然这是一场迷局,那就让他们尽情地博弈好了。
胜负终有判定,到时候是敌是友便不好说了,不如趁现在,就尽情地玩一场。
她收视线,将所有的精力方才捕捉罗尔兔上。
那灰黑色的兔子刚才还在这里吃草,一溜烟便跑得没影了。
沈如诗默默地叹了口气,心里面却生出几分突然而来的惊喜,这兔子倒的确有趣,抓兔子的时候,还能练练自己的箭术,实在是件难得的好事。
绰格非要请自己吃烤兔子肉,她为何要拒绝呢。
想到这里,沈如诗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眯起眼睛盯着草绿色的地方。
“喂,我先上马了你们这几个磨磨蹭蹭的,等你们不知要等到何时呢”绰格别过头白了他们一眼,眼底尽是厌恶和不耐。
阿达娜刚要骂起来,沈如诗便安慰道,“阿达娜郡主莫要跟她计较,若是你现在没受伤,早就上马离开了不是吗你们都是一个急脾气,这一倒是很搭,哈哈哈。”
沈如诗这一句话虽然是安慰,听得阿达娜心里面霎时间苦楚起来。
沈如诗到底是在帮她,还是在损她
沈如诗笑了两声,翻身上马。
这次,疾风还是很乖,沈如诗抓紧马鞭,满脸欢喜地看了疾风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难言的笑意。
楚燕俪他们骑马尾随其后。
阿达娜受伤了,她可没有那么大的兴致跟绰格去抢什么罗尔兔。
话说当年她兴致勃勃的时候,捕捉起兔子连男儿都比不上她。
阿达娜在她身后坐着,虽然身上受了伤,可一双眼睛却不停地滚动着,煞是明亮。
“哎,阿楚,在那里,你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她突然激动起来,她激动的时候烈马的身子都被她摇晃地震动起来。
楚燕俪笑了笑。
多年不见,她还是那性子。
楚燕俪倒也好脾气起来,尽管看到阿达娜说的那地方根本没有什么罗尔兔,却还是调转马头,乖乖地过去。
阿达娜定眼一看,什么都没有,长叹一口气,泄气地说道。
“唉,怎么没有啊,身上受了伤,怎么眼睛也不好用了烦死了,阿楚,我们去那边找找,我可不想让绰格那家伙赢”
争强好胜的性子一都没变。即便是受了伤,还是这副模样。楚燕俪笑笑,不语,调转马头,随着阿达娜的指挥向着那边走。
“郡主啊,就算是让她赢了又如何,我觉得她今日丢得面子已经够多了,但就是刚才输给了沈小姐那一件,便足够挫伤她的自信了。何况她养了那么多年的疾风竟然对沈小姐摇头摆尾,她心里面不吃气才怪呢”
“即便她吃气,也是因为沈如诗,要是我能气她一气才好呢”
楚燕俪听阿达娜这么说,倏然无语。
正常人不应该都想在被人心里留下好印象吗,可唯独阿达娜跟绰格,恨不得对方恨自己才好呢
“哎,那边那边”
阿达娜的声音突然提高十个分度,伸出手指着那边的方向。
楚燕俪以为她说的是罗尔兔,调转马头一看,竟是沈如诗。
楚燕俪仿佛找到了知音,脸上浮现出笑意。“嘿,沈小姐,你怎么也找到之类来了”
沈如诗听见楚燕俪叫她,抬起眉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见楚燕俪脸上的表情,便知道刚才定是阿达娜跟她说了什么。
她微耸肩膀笑了笑,骑着马迎上去。向楚燕俪他们马上瞥了一眼,便知道她们也一无所获。
“唉,这罗尔兔确实难找,根本就见不到影,莫要说捕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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