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母女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微笑,清雅郡主低着头,脸上的神情甚是得意。
至于那些女眷刚才就瞧着沈如诗不顺眼,凭什么她一个十五岁的女子就能得到亭主这般厚重的封赏!如今她这般落魄的模样更
是顺了她们的心意。
萧天凌眉头微微一簇,心弦又松下来。若是这丫头连这点场面都对付不了,那她有何资格做他的凌王妃!
沈如诗扬起倔强傲然的小脸,抹掉嘴角渗出的鲜血,出乎众人预料,她的目光中甚是平静,带着三分清冷看了沈嘉良一眼。
众臣哗然,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而已,面对这样的场面确实如此平静,只见沈如诗挺直了身子,向着御座方向恭敬地行礼,并无
半丝慌乱,抬起头来,目光紧紧盯在皇后脸上,像是要灼烧出两个洞。
“皇后,若此时真是如诗所为,如是刚才又为何道出这香囊的秘密?况且小皇子落难,对如诗又有何益处?如诗恳请皇后还是仔
细想想真正受益的人,抓出真正的凶手,莫要冤枉好人。”
皇后勃然大怒,经过上次的教训,皇上没发落之前,却也不敢对沈如诗动粗。目光冰冷地打在露妃娘娘的随身宫女崔瑶身上,“
崔瑶,这香囊是谁给露妃娘娘送去的?”
崔瑶刚才就吓得刷白了脸,瘦削的身影如图一张薄纸一般,风一吹便跌倒,楚楚可怜。恍然反应过来,声音打颤。“皇后娘娘,
是清雅郡主送的。”
霎时间,全场灼人的目光又转移到清雅郡主这个十三岁女孩身上,心里都不曾想到一个十三岁的女孩会藏有什么心机。
孟北候端着茶,骤然放下,目光幽黑深邃,脸上罩着的乌云久久不散。
清雅郡主扬起小脸,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这香囊的确是清雅送给露妃娘娘的不错,可是香囊是清雅那日拜访丞相府之时向如诗姐姐讨来的,宋夫人和二小姐也瞧见了。
清雅原封不动让素琴给露妃娘娘送去了。”
“郡主所言不假,香囊的确是如诗给郡主的。”沈如画这句话如箭脱靶一吐而出,看似憋了好长时间,一双黑色眸子甚是精明,
就让清雅郡主跟沈如诗撕扯,她在一旁坐收渔翁之利便好。
“嗖嗖嗖……”一阵冷风吹过,打在亭台楼阁的窗棂上面,顺着缝隙钻进去,吹灭了厢房的灯盏,万寿园背依的富华阁一片黑暗
与沉寂。
只听沈如诗从话里掏出了自个的香囊,又拿着露妃娘娘的香囊一对比,一字一顿说道,“这香囊的针脚与如诗的大不相同,不过
,如诗这里倒是有一个同露妃娘娘别无二般的。”
说罢,便掏出了一个绣着鸳鸯戏水的香囊,眸间闪过一阵清冷的银光。偏过头去望着清雅郡主身旁颤栗不已的素琴,“素琴,这
个香囊,想必你认识吧!”
素琴也是个玲珑丫头,骤然间悟透了沈如诗话里藏着的意思,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沈如诗把她的情郎供出来,要死她自个死好了
!眼睛一闭,狠下心来,“没错,这香囊的确是素琴的。”
“皇上,藏红花是素琴缝进去的,素琴不懂医术,以为藏红花是美容养颜的,想着要讨好露妃娘娘,不知藏红花还有堕胎的功效
,奴婢罪该万死,恳请皇上赏个全尸。”
说罢,砰砰砰在地上磕着头,玻璃头饰插入了额间,半寸长的一道伤口渗出汩汩鲜血,染红了纯白的青石地砖,抬起头时,脸
上已是血肉模糊不清,一张清秀的脸上哪里还能看出模样。
原本跪在地上的女眷没有得到皇上的允诺不敢起身,跪的膝盖有些疼了,一个个眸子里面藏着精明,看似情况有变啊!
萧天凌嘴角噙着一抹嗜血的微笑,接下来,好戏开始了!
沈如诗掐住素琴的下巴扬起,紧紧地盯着素琴被一缕凌乱发丝遮挡住的双眸,平静的语气却使得素琴心颤不已。“你可知,欺君
之罪,暗害皇子之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犯下这般重罪,不仅是你,你的家人都会受到牵连!你一个丫鬟,怎么敢私自改动主子送人的香囊,这其中原委,说与不说,
你自己思量!”
素琴撑着地面的胳膊霎时间力气全无,心中的恐惧炸开,堵塞了每一根毛孔,用力地摇着头。
原本她不顾一切抗下罪责只是因为她的家人还在清雅郡主手中,就算自己死掉清雅郡主也会给她家人荣华富贵,现在如果因为
这罪责而连累了家人,是万万不可以的。
霎时间,素琴食指指向清雅郡主,语气甚是凄惨,“是郡主指使我把藏红花藏进露妃娘娘的香囊中的!”
满席的人大惊失色,蹙着眉头望着清雅郡主。老皇帝更是勃然大怒,手里紧握的琉璃杯已是裂开一道缝隙,茶水顺着缝隙渗出
,团团热气氤氲在老皇帝手上,他却浑然不觉。
袅袅香烟弥漫在黄金琉璃瓦上面,倒映着众人脸上难看的神色和额间渗出的汗珠。
清雅郡主走到那素琴面前,啪的一耳光,把她嘴角打出鲜血。“你这丫鬟真是该死,我平时待你不薄,如今你却要这样冤枉我。
你的良心都让狗给吃了吗?”
素琴现在也顾不上生死,何谈什么主仆情分,仰起脸来,凄惨的模样夹杂着一丝怒意,“郡主,你身份高贵,但是这事情就是你
让奴婢做的,奴婢虽然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