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厂房的施工队来问了几个事儿,冯荞一一做了决定,建筑的事情,遇上不懂的她就先去问下徐师父,自己参考拿主意。

下午下班的时候,冯荞嘱咐了小武关门闭户,前边安排了人看守施工场地,安心地下班离开。路上她就跟闺女聊天:

“娃娃呀,看来当老板管厂子也没多难,妈妈也能行,对不对?”

娃娃:“咿呀。”

“当然了,我这个老板跟你爸不能比。”冯荞笑,“我就是坐镇一下拿个主意。你爸那老板,他平常自己还得干活呢,带锯操作,用料啥的,他样样精通,我肯定就不行了,我只管清闲看着。”

娃娃:“咿呀,啊啊。”

娘儿俩一路聊得还挺好。

第二天一切照旧。第三天,厂里来了个主动找上门的客户,开口说要找老板订货,小武就领进来了。

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进屋一看冯荞,看样子就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家,身边还带着个吃饼干的孩子,便又猜测兴许是小媳妇?看她穿一件粉蓝色薄呢大衣,毛料裤子,中跟皮鞋擦得干干净净,实在也不像个木器厂工作的样子。

来人瞅了一眼小武:“我找老板。”

“这是我师娘。”小武说,“师父出门不在家,厂里的事情我师娘做主。”

于是冯荞便看到那人脸色明显的一呆。

哎,她自己其实也有自知之明,别的不说,小武今年都十八了,人也长了,又高又壮的个头,比她还高出半个头,而她这个师娘……看起来实在不比小武大。

虽说是农村人,可她这好几年只管在家带带孩子,伺弄鸡鸭花草,少有风吹日晒的,日子舒坦了,皮肤比小姑娘还白嫩。她本来身材模样就好,再好生一打扮,要是不带着娃娃,说小武是她哥都有人信。

“您请坐。”冯荞笑笑,“我男人有事没在,你可以先跟我说。”

“这厂子……是不是杨边疆杨老板的?”

“是的。他出去了,可能今天不回来。”

“我也是朋友介绍来的,想定做一批成套的木制包装盒,一般土木匠做不了我要的货。”那人犹豫了一下,“要不……我等他来了的吧。”

“你要定做的话,需要多少,规格要求,有没有刻字烫印,有没有特殊的金属构件;我们厂里的活儿比较多,需要一定的工期,你要得太急,我们恐怕接不了。”冯荞笑笑,这就是明显没瞧得起她呀,农村风俗看不起女人是一方面,人家不想跟她这么个年轻女人家谈木器生意。

话说年轻女人怎么了,她就算不是木匠,可她好歹也做过好几年的木制品加工活,又整天跟杨边疆在一起,怎么也该懂一些的。

那人犹豫了一下,听冯荞一番话倒也不像个外行的样子,犹豫着坐了下来,自己跟冯荞介绍说姓周,开始跟冯荞细说他的订货要求。

其实也没啥特殊的,就是五种不同规格的盒子,做工要精致,说是打算出口手工艺品到外国用的,他报了具体规格,冯荞便让小武拿笔记下。

他说完,冯荞看了下,斟酌着这批货可以接。用料方面,冯荞根据他报的价位,给他推荐了榉木或者水曲柳,花纹漂亮,木质硬度好,价格也适中。

小武给他看了这两种木料,那人自己选了水曲柳。

既然是定做,又是新客户,冯荞便要求对方预付一部分定金,约定了交货日子。

也没什么难的嘛。冯荞心说,她要是不用带孩子,这些日常事务她也应付得来。

☆☆☆☆☆☆☆☆

杨边疆第六天才回来,居然是让人开了一辆小货车送他回来的——没办法,他太能买了。

除了给厂里采购了两台新式木工车床,给媳妇和闺女买了一大堆吃的穿的用的,给娃娃买了一辆可以骑的三轮小童车,居然还买了一台电视机,当时国产最好的飞跃牌14寸黑白电视。

送他来的是跟他有合作的城里五金公司的人,算是人情。尽管是领导指派,可人家司机师傅毕竟也辛苦一趟,工人们卸了货,杨边疆便给司机师傅递了一条香烟,司机挺高兴地道谢后开车走了。

工人们纷纷围着那两台木工车床看稀罕,高兴地研究了起来。传统的木匠,千百年都是靠手工操作,用最传统的木工工具,祖师爷传下来的锯子、刨子、凿子、斧头……厂里之前最现代化的家伙,就是那台大带锯,干活主要靠人力和手工。如今一看这两台车床,听杨边疆简单说了用途,顿时觉得各种高大上啊。

“师父,您看这家伙,可比咱用手推刨子强多了,一个机器怕不得顶好几个人工。”李师哥拉着徐师父,介绍给他看。

“还有这东西?这个好,干活快。”徐师父也是头一回见,看了看,一脸高兴乐呵。

几个女工则围着那台电视机爱不释手。小镇前几年通了电,下边各村也就这一两年才通上电,全镇除了听说镇党委有一台电视机,还没听说谁家有电视呢。

这东西不光贵,一台电视机的钱搁在农村,够建起两间砖瓦房的了,关键还要票,要专门的供应券,托关系走后门才能买得到。

听说今年春节前,镇上开饭店的张家买了一台12寸黑白电视机,嗬,轰动啊,大半个镇子的老百姓晚上都跑去他家看电视,满满一院子人,比放电影场面也不差。

话说张家的钱是在明面上,开饭店的,大约就高调一些,说不定还故意吹一些。

而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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