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有些心疼。

心疼这件刚换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这要是洗干净的话,需要用到酒精,可是酒精这东西可比洗衣粉贵多了。

这让他在心里默默做了决定,以后再碰到这种情况,一定要避免出血,身体受了伤可以用系统治疗,但是衣服破了脏了就只有花钱了。

罗青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好像没有心脏……

还有,那个系统是以怎样的方式存在于自己体内,会不会对自己的幸福生活产生影响……

他打算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没有恐惧感,没有心跳。

这两者都不是好事情,或许会有人觉得没了恐惧感是一件很牛的能力,但是罗青了解过,失恐本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恐惧是人的最基本情感之一,调控着人对可能具有威胁事物的正确反应,心理学角度上,恐惧是一种有机体企图摆脱、逃避某种情景而又无能为力的情绪体验,这就好比一个正常的人置身于猛兽群中会恐惧,这源于这个人受到自身认知影响,以着很快地速度得出自己会被伤害,并且无法反抗的认识,于是便会下意识选择逃脱这种情景,如果认为自己无法逃脱的话,就会产生恐惧情绪。

就像是一个人去动物园,在笼子外看猛虎跟在笼子里看猛虎的区别。

如果这个站在猛兽群中的人失去了恐惧感,那么他就无法从自己所处的情景中得出自己会受到伤害的认识,自然无法做出有利于自身的选择,对于此人来讲,猛兽跟家猫没有多大区别。

更加浅显的一个就是,你有恐惧感,站在很高的无护栏的地方,你会因为恐惧而不会去试图跳下去,如果没有恐惧感,那么你并不会将跳下去会死掉这件事放在首位考虑,或许当你产生跳下去的想法时,你的大脑并不会做出任何阻止你的反应,然后你可能会没有半点犹豫跳下去。

网络上有过研究,统计得出,大多数失恐症患者都试图追求极限以获得刺激感,然而这些极限挑战者平均寿命不到正常人的一半。

罗青从来都不觉得,失恐是一件好事,这不单单是看恐怖片不会害怕而可以放心将美人拥入怀,更加不是走夜路可以走得自然无比。

这是一种病。

一种会严重影响到一个人正常生活的病。

在某种意义上,罗青宁愿失去一颗“苹果”也不愿意失去恐惧感。

至于为什么心没有跳,他就不甚理解了。

心脏作为生命的动力炉,按道理来说,不跳的话,就只有死亡。

罗青情绪不高,将忧虑疑惑收起来,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向自家走去。

然而,当他刚走上自家所在的楼层时,隔着很远便看到一老一少坐在自家门口……下象棋!

那一瞬间,他几乎想要转身离去,花八十块钱去找一家小旅馆讲究一夜了。

可是也是在他出现在楼层的一瞬间,原本背对着他的,只穿着白色背心儿和大花裤衩子的老头儿站了起来。

幽幽转过身,幽幽说道:“小罗啊,你回来了。”

老头抬起右手,伸出中指,对着罗青。

罗青顿时瞪大眼睛,我擦嘞,这老头儿不正经,对我竖中指!

可是下一刻,老头用中指抵了抵搭在鼻尖上的……老花镜……

罗青:“……”

“哟,安大爷,又在下棋啊!”罗青扯了扯黏糊糊的短袖,一脸欢快地走过去。

但他心里知道,今夜要成功走进屋子,有些麻烦了……

安平成,安大爷,房东大爷,和他正在读高三的孙女儿安小若,来催房租啦!

安大爷十块钱一副的老花镜,在走廊日光灯的照射下,泛出一抹白,他双手环腰,不发一言,气势十足。

安小若穿着碎花连衣裙,怯生生地站在大爷的背后,捏着双手,低头看着白色的小鞋子。

“小罗啊,客套话我就不说了,你这房租欠了有些时候了。”大爷声音有些低沉,这让罗青大感不妙。

罗青沉默了一会儿,“安大爷,我月底发工资,现在身上只有三百多块钱。”

“小罗,做人要实诚啊,这一层楼,可就你一个人没有交房租了。你也知道这边儿的房子租得好,最近有不少人想要找我租房子。说句实在的,要是换成有些人,估计早就进门把你的东西扔出去了。”

罗青清楚,大爷说得很直白,毕竟没有房东会喜欢一个拖欠房租的人。

“大爷,我知道你的好,但是我现在真的只有三百块钱,能不能再多担待几天啊,月底发工资了,我一定第一时间补上。”

安大爷深深看了一眼罗青,正要说些什么,他身后的安小若扯了扯他的衣服,轻声说道“爷爷,小罗哥哥应该不会骗人的,你就再缓缓吧。”

“小若啊,不是所有人都是正儿八经的实在的,指不定这臭小子根本就是个无所事事的家伙,哪有什么工资不工资的。”

安小若悄悄地看了一眼罗青,一本正经说道:“爷爷,你说过,不能妄自揣测一个人,要学会去相信。”

大爷扭过身子,一脸牙疼地说道:“你这小妮子,现在都学会跟爷爷讲道理了!”

安小若瞪大眼睛,生气说道:“我十六了!不是小妮子了!不许这么叫我了!”

“爷爷今年七十六了,在爷爷面前,你就算三十六也是小妮子!”安大爷不甘示弱。

“爷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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