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解一击得手,抽兵刃后退两丈,严阵以待。

那挤在山罅处的敌人倒下,后面之人未敢轻动,忽然,几颗铁弹从缺口处袭来,呼啸声巨,显然满含内劲。无解不慌不忙,手中兵刃尾端扬起,当当两声巨响,铁弹打在一块钢板上斜飞,但铁弹蕴含内劲奇大,无解无奈退后两步,才卸去力道,紧接着后面两道铁弹飞至,又是两响,无解迫得又退两步,几步退下,接近一丈远近。

一人从山罅处出现,是一个老者,他左右手连抓,将那缺口左近之藤蔓全部扫掉,已是通过山罅。只见他左手一扬,又是三枚铁弹发出,分上中下三路打向无解。无解心惊,知敌人内力惊人,铁板又是挡得三下,身形却无形中又退下两丈,已是防守不住山罅紧要处。

那老者一身猎户打扮,嘿嘿嘿冷笑三声,身形逼上前来,右手又是三发铁弹飞来,又迫退无解两丈,只见通道已被清出七八丈空处,敌人源源不断从缺口处涌入。无解口中喝道:“来者何人?”那老者也不言语,只是一味向前,左右手连环抓向无解,无解无奈,调转兵刃,将枪尖连晃,点向来人左右膝盖,正是攻向对方急所,使其不能迅疾靠近自己。毕竟枪长手短,那老者的双手总是无法及身,每每只得退步闪避。

老者点头称许:“小子招式不错,报上名来,老夫手下不杀无名之辈。”无解同样也是默不作声。老者身形摆动,左右飘动,无解的枪也无功,但无解连续出枪,枪枪不离那老者的下盘,或腰或腿膝,堪堪敌住。

两人片刻之间,已经交手十几回合,老者心中急躁,待无解的枪尖再次扎向膝盖时,双脚点地,身形贴在无解枪杆之上,溯枪而上,兵行险招准备一击制敌。

高长江坐在山神庙中,耳听得雨声渐稀,口中啖下几枚果子,腹中饥饿稍减。他回头望向那香案之上,就见那土地爷不知哪位名家所塑,倒是栩栩如生,香案蒙盖着黄色厚布,长已及地,布料望来颇新未染尘埃,大约此处每日都有人打理。

高长江此行从合肥西追数百里,只是为了一桩无头案。原来是合肥府前一日半夜出了件人命案。高长江一向跟随封松陵左右,盖因近日里帮中要开大会,于是先一日抵达合肥府,为封帮主一行人打前站。但就在当夜丑时,高长江在客栈内正打坐调息,却发觉外厢有夜行人出没,于是追出来查看,他跟随那夜行人婉婉转转到得城北一座宅院的后堂,一错神,却不见了那夜行人。

高长江在四下巡游一遍,早不见踪迹。他见后堂有间屋中点着灯火,却门窗大开,就潜身过去查看。从那窗棂开处,高长江一瞥眼间发觉内中粉红床帷,屋中摆设似是女儿家闺房的样子,知道不妥,转身就要离去。

但甫一转身,高长江隐隐嗅到一股血腥之气,他用鼻息仔细辨认,好似就是从身后那闺房中传出来的。高长江心头疑惑,小心地回到那闺房窗前,向内一张望,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那屋中灯火大亮,窗前案上有一盏油灯,在屋中四下还有几根蜡烛,都是长长的烛杆,显见是刚刚点燃的。床帷大开,隐隐在床榻上有一个女子横陈,似是全身。那床边有道血流,正在向下滴落,那鲜红的血滴滴答答,落在床榻下面的一双绣鞋之上,洁白绣有淡红荷花及翠绿荷叶的绣鞋,沾染了血渍,分外骇人。

高长江面色苍白,犹豫片刻后,还是纵身从窗口跳入房中,他挨到床前,果不其然,一个妙龄女子,衣衫已被剥落精光,床上一片狼藉。那女子雪白玲珑的胸脯上,一个血洞中还在汩汩冒血,人已是没了气息,高长江推断,此女必是糟了恶人cǎi_huā灭口之灾。

高长江四下检看,没有发现可疑之物。正在思忖如何处置,耳中听得那庄院的四下人声鼓噪,再看窗外有火把照空之景,周遭俱有脚步声传来,转念一想,此是非之地绝不能逗留,若被人围住必定是有口难辨。他顿一顿脚,就要穿窗而出,却蓦然见窗口墙壁内侧,有本门的暗记,心下震惊,心道:莫非有本帮人物已经到了此间?见那暗记指向左侧,按门中号标是说往西。带着满腹的疑惑,高长江迅疾离开后堂,往西面追了下去。


状态提示:水光琉璃 04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