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平先生看着面前跪着的青年, 一股悲愤之情从心底油然而生。我哪里敢受你的礼哦,别人家最多讨个年龄和岳父差不多大的女婿, 我们家可倒好,姑爷比岳父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要年长。

夭寿啦!千年老刀精拐骗无知少女啦!

#警察叔叔,就是这把刀#

……

“鹤丸国永?”

“是!”

“……”松平先生眼前一阵眩晕,他转头去看长女的意思,少女涨红了一张脸不知所措的坐在那里——还好还好,闺女没有欣喜若狂跳起来欢呼, 总算是让老父亲的心里得到了些许安慰。他转回来继续看面前已经额头冒汗的付丧神:“我的长女,放在百十来年前幕府没有倒台的时候也是武家的贵女, 迎娶姬君需要什么条件,不用我说你自己也清楚。你觉得合适吗?”

问鹤丸国永话是不能这样问的,人家身为皇室御物,当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就算家无恒产整个人都要赖着老婆养这也是平安时期的正常操作——官职由儿子继承, 财产由女儿继承,女儿手里有钱才能理直气壮的调、教老公, 说出轨就出轨养上三、五个小情人也没人敢有意见。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岳父夹着半拉眼角怎么看都不觉得面前的青年顺眼,并不想把掌上明珠便宜了他。

等等松平先生, 您怎么这么快就代入到岳父的角色中去了?

“这件事我不能同意。蝶姬没有对我这个父亲提起过你们的事,你又只是个付丧神, 连拥有身体都必须依赖蝶姬的灵力, 我不觉得你们将来能和谐相处。”松平先生顶住压力拒绝了四花太刀的请求, 看长女的表现就知道这件事是鹤丸国永临时起意, 蝶姬并不知情。你们两个自己还没商量好就跑来吓唬老父亲,太过分了!

鹤丸倒是半点不意外,谁家上门求娶不会被拒绝个两三次啊?反正他也没打算成功,只是摆出姿态表示这颗白菜是有追求者的,你们挥锄头前可要先掂量好!此刻听到松平先生断然的否定一点也没受影响,“嘿咻”一声从跪姿改成盘腿坐在地上。

“我是四花太刀哦,皇室御物,锻造成型的时候就已经诞生了灵体,辗转历经了数任主人流传至今。德川氏的松平家不愿意迎进这样一把刀吗?我可以像光坊一样‘嫁’进来哦~”太刀青年丝毫没有任何心里阻碍的努力推销自己。

松平先生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眼前一亮:“蝶姬是要留在家里的,等从审神者的职位上退役了就回来继承家业,如果有心的话你就等到那个时候再来和我谈吧。”平安时期的访妻婚是好物,能最大程度的保护女儿,万一将来要是好运有小外孙了还能放在眼前照顾,怎么想都是美滋滋。

鹤丸没想到在这里让人将了一军,念叨着“人类真狡猾”气鼓鼓转头去看审神者……欸?鱼呢?刚刚还乖乖坐在这里的鱼呢?你们谁看见了?

除了被众人忽略气愤不已的弥也外,大家都笑嘻嘻的指了指通向花园的小门,白衣青年急忙跳起来追出去,连想要剁了他的歌仙兼定都顾不上搭理。

苏妩在付丧神极其无耻的推销自己时就拔脚偷溜进了花园,不然她怕自己会死于恼羞成怒造成的脑溢血。相田管家体贴的微笑着为她让开路,然后又不着痕迹的给鹤丸指出方向。

“抓到了~一条企图逃跑的小鱼!”男子欢快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和一池子锦鲤躲在一处的鲛人哼哼唧唧露出红的发亮的额头,月光下好似撒上一层轻纱的莹白色尾巴暴露了她的所在,一群胖头鱼挨挨挤挤的蹭在鲛人身边。

苏妩头也不敢抬,只出声软绵绵的责备他:“你都在我父亲面前乱说什么啊!他会当真的!”

鹤丸大惊失色:“欸?难道不应该当真吗?莫非你真的不打算负责?”

负什么责?哪里有什么责可负的?你是古早时候的大姑娘吗,看一眼就要娶回家的那种?苏妩试图用目光谴责总是玩世不恭的老人家。她从来没有弄清楚过他的想法,这把刀总是在撩得人脸红心跳之后突然冒出“是不是吓到了”之类的话,就好像只是恶劣的想要看她脸红一样。作为女孩子总不好开口去问一个青年总这样捉弄自己是不是有些别的意思……万一人家要是真的没那个意思不就彻底没意思了么。

原本她曾以为鹤丸也许、大概、可能、应该是有些喜欢自己的,但是平安大佬的心思真的很难猜,他到底是和那个年代的普通男人一样只是喜欢浪漫追逐的过程还是真的愿意停留在鱼的池子边?苏妩自己也不知道。

未来那么漫长的时间,这只自由自在的鹤会不会觉得无聊想要离开?面对这样美好的精灵,就算是大妖怪也有不自信的时候——万一他真的只是在恶作剧呢?否则为什么总是在即将越过界限的时候驻足不前。

万一这个人真的是只恶作剧,当了真的鲛人又该怎么办呢……

鹤丸趴在池塘边的石头上伸手去捞鱼,鲛人尾巴一甩就游到了距离他最远的角落里继续窝着。完全没有放弃意思的付丧神立刻跳过去重复之前的动作,不堪其扰的审神者愤愤不平:“讨厌!”

“不要讨厌我啦!”鹤丸干脆跳进水里,索性这种庭院里的观赏池不会很深,他还算能好好站着不至于丢人。青年淌着水一点一点艰难靠近把自己缩进角落的鱼,挥手赶走挨挨挤挤看热闹的锦鲤们,低低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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