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原初春的时候景色很好, 细细密密深浅不一的绿色逐渐取代冬季的枯黄干褐,嫩绿的新芽昭告了森林正慢慢苏醒。松平先生牵着苏妩走在前面,烛台切和相田先生跟在后面, 斑驳的林间响起小姑娘银铃般的笑声。

山间有宝石一样干净澄澈的湖泊, 站在岸边甚至能看到水中游鱼的影子。苏妩控制住自己想要跳进去确认地盘的念头, 蹲在水边把手指伸进水里, 立刻有寸长的小鱼游过来轻轻碰触她的指尖。山间的水带着雪的寒凉,像是会流动的冰。

小姑娘玩了一会儿才放过这个湖,松平先生带着她继续朝前走:“这一带地势都很平坦,但是更深的地方有海拔较高的大山,一般我们都不会靠近过去,完全属于另一种生灵的世界。”密林深处果然有些看不出原型的断壁残垣,应该是已经被废弃了的村庄, 松平先生指着刚刚湖泊的方向道:“那个湖的位置原本也是个村子,后来人类从这里撤了出去, 只留下了这些破旧的建筑。”

由于有苏妩在,几人周围干净到不能更干净, 没有任何小妖怪敢胆大包天跳出来作乱, 一路上连支试图挂住人类衣衫的树枝都没有。

苏妩踢踢踏踏的在林中跑来跑去, 看到茂密的灌木还会坏心的突然跳过去把藏在里面瑟瑟发抖的野兔吓得惊慌失措,这么熟练的动作一看就是“名师”出“高徒”,烛台切决定回本丸后好好和鹤丸国永谈一谈。

忽然林中突然响起无形的骚动, 一无所知的松平先生和相田管家还在介绍这附近的景色, 烛台切手中忽的出现了他的本体。付丧神侧身挡在主公身前, 刀身缓缓从拵中慢慢抽出,警觉的看向骚动传来的方向。

松平先生只感到面前有一团阴影夹着冷风吹过,在烛台切眼中则是几个似人非人似猿非猿戴着面具身裹皮毛的怪物窜了过去。刀身倾斜蓄力斩下,斩断过青铜烛台的太刀轻松放倒周围碍事的灌木和杂草。

“有什么东西”松平先生的第一反应是想把小姑娘藏在自己身后,却被看不见的妖怪带得一倒差点跌进草里去。相田管家扶住他,两个人类有些紧张的左右寻找,然而什么也看不见。

妖怪并没有为难付丧神的意思,它们正在拼命逃跑,离此地不远的地方有除妖师布下了陷阱,他们的同伴误入其间招来大肆追捕。密林中渐渐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没一会儿一个穿着单衣和服的白发年长女性显出身形,她见到松平先生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收起符纸抿嘴笑着行了一礼:“松平先生,许久不见,蝶姬小姐还好吗”

松平先生一点也不想和她寒暄,甚至有点想要打她。女儿的名字就这么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付丧神耳边,换谁谁不生气

六花原本只是表达一下对松平家的善意,不想一时眼瘸犯了忌讳。从另一条路追出来的的场静司来不及阻止她,只能收起手中长弓从灌木丛中走出来:“抱歉,的场一门会给您一个交代。”他的声音一如既往谦逊又温和,带着点隐藏在灵魂深处的薄凉。青年瞄了一眼横刀挡在前面的黑衣男子,大抵明白松平大小姐估计离这里也不远。

这个付丧神比之上次见过的那个更为强悍,辐射出的灵力还带了些水生的潮意,难道是那种真身沉于海底的倒霉蛋

对于有主的使魔他一时还不会打什么主意,总要能哄得松平大小姐心甘情愿出借才行。

“的场一门在清除东部这片森林里的妖怪,六花应该是对这位付丧神产生了些许误会。失礼了。”他微微欠身鞠了一躬,松平先生憋气许久刚想张嘴说话,好好站在烛台切身后的小姑娘忽的被妖怪抱在怀里抢了出来。

受限于机动值没能第一时间砍死绑匪的烛台切光忠:这妖怪死定了。

面具猿猴怪把苏妩带到高处的树枝上,长长的爪子扼在她喉口威胁道:“不把我的同伴放出来,这个小丫头就别活了”

的场静司的回答是一支附了符纸的箭矢:“如果现在放开这位小姐的话,你还能在瓶中多活一段时间。”

“的场家主”松平先生可不肯答应,他闺女还在那怪物手里呢。

而烛台切已经好整以暇的收好了刀,随时准备出手接住从树上掉下来的审神者。

这啥妖怪啊能比八歧大蛇更猛不不能啊哦,散了吧,它要凉凉。

果然,苏妩伸出白白嫩嫩的小胖手抱住了小妖怪掐着自己脖子的爪子,稍稍用力那猿猴怪物便发出痛苦的惨叫,松手把人质推出去自己转身就跑。烛台切此时已经站在树下,刚刚好接住了欢呼着“飞飞啦~”的主君。

的场静司挥手,六花立刻隐于树后继续追捕逃跑的那个妖怪。青年原本还想邀请这几人去附近的场一门的据点稍作休息,忽然感受到有大妖正在靠近,瞬间思索了一下痛快的告辞而去基本上打不过,又不想在松平家主面前暴露过多,今天发现的这个小姑娘足够有趣,还不如先撤然后再以赔礼道歉为由登门拜访。

跑来凑热闹的正是已经查清松平家渊源的丙和三筱。有神社背景的人类原本是他们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但是对方已经带着那个连斑都感觉到恐惧的大妖进入了森林,作为地主不出面实在是说不过去。难道打不过就要把头缩起来吗

不我们还可以爽快的直接给跪啊~

大大的牛头妖怪努力缩小身形做出“我很乖很可爱”的模样,丙小心翼翼的等的场家主彻底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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