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翁肯定舍不得受伤的。”

连受伤都舍不得,自然更加舍不得去死了。

那可不!

就算对樊哙没有信心,也要对他的藤铠有信心嘛。

被吕媭感动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樊伉脸微红,借着给煤炉子拨灰弯下腰去,回避吕媭太过热切的视线。

被一个女性用这种充满了热情的目光注视着实在是让樊伉觉得压力山大,哪怕这位女性是他这个身体的亲娘也一样。

“阿母,明天我回栎阳了。”樊伉说。

吕媭惊讶地说:“都入冬了,你还要去栎阳?”

樊伉理所当然地道:“前些日子闳翁捎信来,作坊园已经建成,反正阿翁已经离京,无名兄也没有回来,我呆在长安城里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去栎阳多少有点事做。”

以前在现代忙得跟条狗的时候,樊伉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得手抽筯,只可惜辛苦忙碌到二十八岁,依然一事无成,未能达成梦想。

重活一世,换了个身份,只要他愿意,这样的生活唾手可得,樊伉却矫情地觉得不适应了。

有的时候闲着是一件比忙碌更累人的事,太闲了会导致人精神极度空虚,人一空虚就喜欢东想西想,然后做出些让人想以想象的事情。

所以说做人呢,还是忙碌一点儿的好,虽然辛苦,但心里踏实。

再说了人活着,有的时候也还是需要一点儿梦想的,没有梦想的人成天混吃等死跟猪又有什么区别呢?

养得膘肥体壮然后被人拉出去宰杀吃肉吗?

吕媭见他主意已定,也不再多劝,说:“去的时候,顺便给那边的邑夫人送点东西过去。”

“哦。”樊伉点头,真心实意地称赞道,“阿母胸怀宽广,有容人之量,不愧为女中豪杰。”

吕媭被他不伦不类的夸奖说得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摸了摸他的脑袋,叹了口气,说:“你不懂。”

有什么不懂的?

不就是他老爹在外面拼事业,阿母在家操持家务,然后阿翁事业成功了,随大流找了朵年轻又貌美的解语花么?

这事他看得太多了。

吕媭看见他的表情,不由抬手在他额头上轻敲了一记,说:“想什么呢?我们家又不缺那点东西。”

那语气平淡得仿佛他们现在讨论的不是樊哙的小妾,而是路边哪个阿猫阿狗而已。

这年头的人,对自己老公的妾室都这么大度的么?

樊伉诧异地想道。

可是吕雉和戚姬的关系就不这样啊。

在他眼里,吕雉和戚姬两人水火不相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关系才是一个家庭中正室和小三的正确相处方式吧。

为什么他阿母就是这么的与众不同呢?

因为吕媭的态度,樊伉甚至产生了一个非常诡异的理论,其实邑夫人生的根本就不是樊哙的孩子吧!

反正大汉朝的人在这方面特别没有节操。

男人在外打仗多年,回来的时候发现婆娘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就算这样男人也不会计较,继续和婆娘过日子,孩子照养。

这要是放在现代,完全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老婆要是敢给老公戴绿帽子,不发现则已,要是事情败露,那还得了。

必然是各种撕逼大战,自己撕还不算,还要拉上七大姑八大姨一起撕,不撕得天翻地覆日月无光,绿茶婊身败名裂绝不肯罢休。

这才是一个男人头顶长草的正确反应姿势,要是男人没这反应,那可是会被嘲笑到死。

但在大汉朝,似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大家的反应都很平淡,依然该疼婆娘的疼婆娘,该疼孩子的疼孩子。

据说武阜家里最小的那具孩子就是他在外面打仗的第三年,他家婆娘生下来的。

然而就樊伉所知,武阜依然对自家婆娘非常好,对那个肯定不是他的亲生血脉的孩子也不错,和另两个并无两样,一家五口过得挺和谐的。

刚开始的时候樊伉还很震惊,然而这样的事情见得多了,居然慢慢地也就见怪不怪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汉朝的人也是满彪悍的。

第二日,吕媭果然清点了一些财物让樊伉带去栎阳。

那些财物不算多也不算少,但就照着这年代的生活水平,只要邑夫人不是那种铺张浪费到夸张离谱的地步,足够她生活个一年半载的。

看来他阿母是真的没将这个邑夫人放在眼里。

也是,不过一个外室而已,吕媭实在没有必要自贬身份与之计较。

樊伉坐牛车回到栎阳,也懒得亲自登门,只让乘光代他走了一趟,将东西送还于邑夫人。

据乘光回来所言,邑夫人住的那宅子挺不错的,吕媭在这方面并没有亏待于她,就是那个叫阿梓的侍女十分不安分,他登门的时候还一个劲地打听主君的事,让乘光很是不屑。

“行了,你跟一个侍女计较什么?”樊伉并没有放在心上。

乘光说:“郎君你是不知道哩!照我说那边看样子还没有打消进侯府的念头。也不想想郎君和主母是什么身份,真进了侯府哪里还有她立足的地方。”

他们郎君不过十一岁,就已经数次受到陛下封赏,如今更是封了侯,爵位只比主君差一级,和太子殿下关系好得跟亲兄弟似的,那边居然还不死心打着想取代郎君的念头。

啊呸!

做梦呢!

乘光忿忿不平地想着。

樊伉一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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