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
这是一个霸气的名字,这把斗兵亦配得上这个名字。
那么接下来,就是给焚天开锋的时候了。
其实,对于焚天来说,这把方天画戟根本就没有必要开锋,但江寒想要的是一件完美的兵器,更主要的是,这是他成为锻造师标志的最后一步,他要让叶大叔看到这一切。
呲啦…
伴随着一道道的摩擦声,月牙的利刃和枪尖的锋芒被一点点打开,江寒的额头上已经渐渐渗出了汗水,整整五个小时的时间,江寒才算是完成了焚天的开锋工作,这也让他忍不住有些头晕目眩。
但带来的成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就在江寒完成开锋的一瞬间所有的伙计忍不住倒退了几步,冷汗都打湿了衣衫,就在江寒举枪的同时,他们好像是听到了虎啸龙吟般的声音,仿佛他们面前的已经不是一把武器,而是一头狂暴的野兽!
方天画戟,江寒的第一把斗兵,自此全部竣工,从生火到开锋,全部都是由江寒一个人独自完成,这也就是标志着,江寒正式成为了一名合格的锻造师。
五个小时的开锋,此时已经接近深夜,伙计们还围在江寒的身边没有离开,江寒在他们的脸上扫了一圈,随后有些低沉道:“这两天大家都累了,今天晚上我想和大叔独自说说话,你们都回去吧!”
“我们…”
小林欲言又止道:“不,我们不走,大叔生前交代过,不许你给他报仇,我们知道你打造兵器是要干什么,我们不回去。”
江寒闻言眼神一暗,随后又呼吸了一口道:“我发誓,今天晚上我哪里都不去,你们可以放心了吧。”
“这是你说的…”小林红着眼再向大叔的灵柩望了一眼,随后好像再不忍打扰江寒跟大叔独处,眼神示意几名伙计渐渐散开,纷纷离开了铁匠铺。
一切再次归于平静。
江寒,在深夜里望着安静睡去的大叔心中再泛起一阵绞痛,时隔六年,他再次领会到了这天人永隔之痛,他…仍是煞星。
方天画戟静静地被江寒倚靠在一边,此时他的手里,多出了那个叶大叔心爱的酒葫芦,自从那天他痛饮一番过后江寒好像觉得自己爱上了喝酒的滋味,酒入喉,可解千愁,可江寒,却觉得自己更加思念起了叶大叔。
回忆起叶大叔生前那张慈和的笑脸他的心就恍如被利针刺着般的痛。
他还没有来得及唤上叶大叔一声恩师,来不及为他做些什么叶天材就消失了,彻底消失。
唯有复仇才能报答他。
就在明天,无论是谁,柳光临还有他幕后的人,必须死。
“大叔,明天我带着你,咱们再闯一次…天火坞!”
第二日,太阳的第一缕光芒照射进铁匠铺的时候江寒霍地张开眼睛,他把酒葫芦里面的酒灌满,再给叶大叔敬上一碗,随后右手轻轻把大叔的灵柩抗在了肩膀之上,背着巨大的酒葫芦,左手拖着他的方天画戟,慢慢走出铁匠铺,一步步向着天火坞的方向走去。
江寒的脚,在地上印出一个个浅浅的交易,江寒的戟,在地上拖出了一道长长的印记。
独自一人,踏上这复仇之路,他的背影,一如六年前,他独自回到乾家一样落寞。
这个时间点,不少沿街的店铺也才都刚刚开门,但凡是见到江寒的人全部都吓了一跳,更小胆小者立刻就把刚打开的铺门又合上了,不断拍着胸脯道:“夫人啊,快,快禀报守城卫队,有人拿着凶器扛着棺材向前街去了。”
吱…嘎…
天火坞开门的时间到了,伴随着厚重的木门的摩擦声,天火坞迎来了今天的第一桩生意。
刚开门的伙计明显还没睡醒,一脸没精神地打着哈欠,揉了揉眼,隐约觉得自家的门前好像站着一个人。
“这么早就来人了?看来今天又是忙碌…哇…”
那伙计一句话没说完差点连尿都吓出来了,因为他赫然所见门前不知何时站的这个人肩上竟然扛着一副巨大的…棺材。
“是他!!!”
伙计之前自然是见过江寒,那是用一把菜刀就砍断他们家所有武器的狠人,而且据说还是血脉战士,跟八荒狂歌的关系不错。
“不妙啊,这小子果然找上门来了,我要赶快禀报掌柜。”伙计脸色一变再变,迅速地想要把门关上去通知柳光临。
但是,为时已晚。
嗡…
就在那伙计关门的瞬间,不知从哪里袭来一阵恐怖的热浪,连那华丽木门上的漆色都迅速地变暗卷起,一刹那木门像是炸开一般大敞四开,炽热的温度炙的他眉毛头发尽焦,痛的哇哇大喊,捂着屁股就向院里跑去,一边跑还不忘大喊着:“掌柜,柳掌柜,那个江寒扛着死人棺材来了。”
江寒没有理会那名伙计,只是慢慢向着天火坞院内走大叔的灵柩放了下去。
在满是鲜花的灵柩中,叶大叔还在安静地睡着,嘴角还是带着那一抹淡淡的痛楚,好像在一直告诉所有人,他走的时候并不安详。
“小杂碎,你果然还没死!”得到消息的柳光临很快面色扭曲地从大厅里面走了出来,他实在没想到,江寒竟然胆子大到了这种地步,竟然敢扛着棺材来他的铺子,找死!
“你没死真是太好了,今天我终于可以尽情地折磨你,眼睁睁地看着你哀嚎,跪在我的面前求饶!”柳光临愤恨地盯着江寒,这个让他一个月来可以说牵肠挂肚的人,甚至有时候做噩梦都是江寒用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