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死?”
江寒感觉胸口好像是被压住了一块大石:“大叔身体健康的很,他是个老实本分的普通人,没有什么仇人…还有弃九天…”
“这不可能…”
“大叔…是怎么死的!”江寒脸色相较于刚才此时却平静了许多,可谁都能看出来他的眼神却比猛兽还可怕。
“大叔他…呜呜呜…”伙计说到这里好像又想起了平日里叶天材对他们的种种,悲痛不能自已,说话更是数次哽咽,眼泪又流了出来。
“还是我来说吧!”平日里那个最能活跃气氛的伙计拍了拍说话伙计的肩膀,深深呼吸了一口道:“江寒,本来我们是不能告诉你这些的,这也是大叔最后的遗愿,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们…”
江寒只是默默点头,有些沙哑道:“小林,我知道,大叔肯定是担心我会失去理智替他报仇对不对?他怕我斗不过他们所以不让你告诉我的是不是?”
小林伙计眼睛一红,随后点头道:“大叔就是这么说的,他走的时候…”
纵然是小林此时也是眼睛一红,随后再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哽咽道:“我给你从头到尾的说来。”
小林的声音在铁匠铺内和江寒的耳边响起。
“江寒,那日你离开之后有个自称是你兄弟的人就来过店里一次,告诉大叔你回家探亲去了,这一段时间有什么事就去学院找他…”
江寒闻言默默点头,看来自己的兄弟的确是把自己的托付记在心上了,他前脚刚走弃九天后脚就来了,可是有弃九天在大叔怎么会…而且他知道自己跟八荒狂歌的关系,如果真遇到什么他解决不了的强敌他不会去找八荒先生吗?为何大叔会…
小林不知道江寒心中所想,继续道:“自那以后你的兄弟每天都来店里一趟,本来一切都没什么事,可就在前两天…天火坞的人称自己找到了一块上品矿石,要请大叔过去鉴赏一番,本来我们都劝大叔不要去,最起码也要等弃九天来了陪他一块去,可大叔执意要去,说不能丢了天材铁匠铺的面子,然后…”
“天!火!坞!”江寒再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简直就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把天火坞夷为平地,但他知道,这样做并不能完成大叔的心愿,所以他要把这一切都搞清楚才行。
“然后怎么样?”江寒不明白,难道天火坞就胆子大到了这种地步?敢明目张胆的杀人了?当血脉皇国没有法律吗?当铁匠工会的会规不存在吗?
“大叔可能知道自己这一去凶多吉少,去之前就拟好了遗嘱,把铁匠铺留给你,还叮嘱我们,此次若一去不回千万不要让我们告诉你,不然死不瞑目。”
“我们无奈只好咬牙答应,临走前,大叔还说,他不能给未来的神匠丢脸,即便前方是悬崖他也要慷慨赴死,打铁一途和修行是一样的,他身为你的师父,更要以身作则,告诉所有人,我们可以战死,但,绝不会害怕。”
嗡…
听到这里江寒脸上的肌肉再忍不住抽搐了几下,脑子嗡嗡直响,心中一阵抽搐,险些有点站立不住。
曾几何时,在他的内心深处,深埋着的那一角,也有人跟他说过一样的话。
“寒儿…你要记住,你不比任何人差…你可答应娘…不要再低着头…”
“大叔去了就…没回来吗?”江寒的话很平静,平静到没有任何一丝的波澜。
小林声音哽咽道:“我们知道大叔有危险,他走了之后我立刻派人去喊弃九天,你兄弟闻言脸色大变,立刻召集我们所有人去天火坞要人,可谁知,我们去了已经晚了?”
“大叔被杀了?他们胆子这么大?”江寒不相信他们会敢明目张胆的杀人,何况叶天材还是铁匠工会的会员。
“不,他们天火坞的人说…大叔突然肚子痛…就死了。呜呜呜…”说到这里小林的泪水再也按捺不住,如泉一般的涌了出来。
突然肚子痛?多么可笑的理由。
江寒一直默默听着,自从他听到叶天材死去的消息后整个人面色平静的可怕,以至于到现在,他仍是默默地坐在原地。
回想往日的种种,大叔那粗犷和关切的眼神就像是在他的耳边、在他的眼前一般。
“小战士,要买兵器吗?”
“打铁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啊…”
“好吧,谁让我看你顺眼呢。”
“去他妈的任务,以后老子不接任务了。”
“江寒,你切记,打铁一途讲究持之以恒和一往无前…”
一滴泪,不知何自江寒的眼角狠狠滑下他的面庞。
“我想看看大叔的遗体。”良久的沉默之后,江寒用异常沙哑低沉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
小林见江寒落泪也是泪眼朦胧道:“大叔的遗体现在就在后院,江寒,你不要忘记大叔临终托付,他不希望你去替他…报仇!”
最后的报仇两字小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试问谁不想给最亲近的人报仇,可…可小林知道,这一次对方的人不是那么简单,江寒贸然去报仇的话只会中了对方的奸计。
“我…”江寒慢慢站起身来,猛地晃了两晃,差点倒下,连忙再提精神,把身子站稳道:“我要去看看大叔,我还有许多话要对他说。”
伙计们无声泪噎,自动给江寒让开了一条道路。
江寒有些踉跄的向着后院走去,从后面看,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叶天材,此时被伙计们点缀在一处水晶棺里,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