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德军骑着那辆崭新的电动车,在建材市场碰到了菌种厂的曾祥元厂长。
“曾厂长,你怎么在这里轧钢筋?”旷德军看见他穿着厚重的工作服,满头大汗在轧钢机上轧着钢筋。
他抬头看了旷德军一眼,恍然大悟地说:“哦,我记起来了,是前进村的小旷老板。巧了,我正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上次你说想要我厂的那批破旧设备,你可以去拉了。我把它全部收拾在一间房子里。近些日子,一直想打你电话来的,却不慎把你电话号码弄丢了。”
“那就明天一早,我叫李健去拉吧。估计要付多少钱?”旷德军高兴地问。
“唉,要什么钱。都是些破的****罐,对于有用的人来说,还有点用。对于用不上的人来说,送给他都嫌占地方。我们厂里本来也没说要把这些设备换钱的,做个人情,送给你得了。”曾祥元撸衣袖把额头上汗滴抹干净,笑着说:“以后碰见你在市场卖菇,免费送我几颗,就算你报答我。”
旷德军见他五十多岁,有点秃顶,但精神健旺,说话很丰趣。在街边冷饮店,买了一杯冷饮递给他。
“小旷,来逛建材市场,是准备建新房么?若要买钢筋水泥尽管找我,这间店是我弟开的,我可以跟你向他打个折,价钱绝对比其他店低。”曾祥元热情的说。
当哥的给弟打工?不过也很正常。菌种厂倒闭了,曾祥元他们就等于下岗了。
旷德军看上面挂的招牌:鸿源建材有限公司,几个大字。店铺一长溜占了十几间门店,看样子规模做得较大。
门店除钢筋,水泥,钢板,铁轨,角铁外,也有钢丝网,临时工棚等项目。铝合金,防盗网,瓷砖,涂料等材料应有尽有。
“这老板是你弟?”走多家不如走一家,找熟人有的时候省事,省心。旷德军说:“我有几间临时工棚,以及几百米钢丝网工程找人做,你跟老板即是兄弟,我看你面,就去跟老板谈谈价吧。”
此时,他看时间已是九点半。于是他打电话问李健:“埋铁丝网的来了没有?”李健回道:“只看见叶红文开着工程车来工地逛了一下,又走了。还没人动工呢。”旷德军对李健说:“他若再来的话,通知他离场。他们昨几天所做的工给他检查一下,达到标准的给他结算工资,没达标准的翻工达到标准为止。”
曾祥元带旷德军进入老板会客间。会客间两人在泡茶茗谈。两人体态肥胖,看见曾祥元进来,都躬身起来,给他倒上一杯茶,说:“大哥也真是的,去干那么辛苦的活干嘛,你看累得象猴子似的。你在商店区域逛逛就行了,不用那么卖命的。”
曾祥元说:“老骨头,闲不住。你给我份工资,我总得对得起这份工资吧。”
另一个脸上有酒窝的说:“大哥也真是的,闲不住。要么跟我种金花茶去,老二这里都是一些钢呀铁板什么的,稍不注意就磕伤了。”
两人看见了大哥背后的旷德军。曾祥元介绍:“前进村的小旷,有几个工棚要搭,还有几百米钢丝网要埋,我跟他老热人了,老二,给个优惠价吧”
鸿源建材公司老板曾鸿元,外表只有四十多岁,国字脸,不留胡须,看上去很有气度。另外一个递上一张烫金名片上印着:金花茶业公司总经理曾祥西。
“小旷老板,年轻大有可为哦,你是办什么公司的?”曾鸿元向他伸出了温暖的手,热情握在一起。
“我只是一个农民,想围一个山头,在里面搞点养殖。”旷德军谦虚地说。
“老三,梓山镇的叶金昌,你听说过么?那小子回来在镇上霸占了一个荒山坡,昨几天我叫老邱他们去帮他搭建了临时工棚,山坡周围围了铁丝网,听说谁备在山坡上挖坑种脐橙。”曾鸿元对三弟曾祥西说。
“二哥,你有所不知了。那块坡地本来是一个李姓农户种了三年的脐橙,那块地是叶金昌老爸在世时租给李京生的,去年开始结果了。叶金昌老爸一死,在港东混**的叶金昌回到了村里,扬言不出门在家种田了。见李京生脐橙开始结果期,就以收回坡地为由,把脐橙园占为已有。”曾祥西对这事还是了解多些。
旷德军听他俩说的叶金昌,就是破罐子,昨些天打上门想白要药丸的烂仔。恶人在那里都是祸害乡邻。
曾鸿元气愤地说:“想不到他是这样的烂人,我若知道,也就不接他这单生意了。”
曾祥西说:“这种烂人,你还是少惹为好!”
曾鸿源说:“我会怕他,在粤都境内,他是没办法在我面前掀起波浪的。”想到了自己聊天怠慢了客人,于是谦意地对旷德军说:“旷兄弟,对不起呀。我给你报个价吧,你看价钱合适的吧,就可委托我们去做。”
旷德军看他报加价钱具体而详细,并且具体列出了所用材料的规格,规格不一样,价钱也不一样。比叶胜文报的价钱还低。
“那就请曾总尽快安排人手去施工吧。”旷德军付了部分定金,并且跟曾鸿元说了叶胜文去施工了几天的情况。
“我鸿源公司去接手,他叶胜文屁都不敢放一个。就这样说定了,下午我的工人就过去了。”曾鸿源请旷德军品茗香茶。
“这是我三弟种的金花茶,你喝一杯,看味道怎样。”曾鸿源看这年轻人爽快,有做大事的气度,内心对他颇为欣赏。
旷德军看杯中三四朵金色橙黄的金花,没喝就己经闻到一股浓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