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mí_yào,直到第二天下午程碧云才从齐英的背上醒来。

齐英还在赶路,她刚和路人打听过了,再走一个时辰就到惠县了。

程碧云轻轻地叫了声:“嬷嬷。”

齐英忙走到路边停下脚步,蹲下来待程碧云站好,解开了身上的布条。

“小姐你醒了,先喝点水吧。”齐英说着,把水囊递给了程碧云。

程碧云接过水囊喝了一口,问道:“怎么是齐嬷嬷您,赵嬷嬷呢?”

齐英接过水囊,又从包裹里拿出一块桂花糕递给程碧云,说:“赵嬷嬷走不开,奴婢会将小姐送到云州。”

程碧云接过桂花糕,只吃了一口便皱了眉头。齐英不说话,看程碧云皱着眉头吃下了一块桂花糕。齐英看程碧云一直皱眉也就没再拿给她,把水囊又递过去,程碧云又喝了一口。

程碧云吃了东西,有点缓过来了开口便说:“我们逃出来了,庄子上的人怎么办?我要回去!”

“小姐不能回去,奴婢会把小姐送到云州的。”齐英放好水囊,将包裹背到肩上,“小姐可以自己走吗,还是奴婢继续背着?”

程碧云从小是赵嬷嬷一直带着的,赵嬷嬷是她的奶嬷嬷,她和赵嬷嬷很亲。而齐英却一直是远远地没有在她跟前,再加上齐英一直不苟言笑板着脸,程碧云有些怕她。

“嬷嬷,我们不能回去吗?”程碧云说着眼里就要掉下来了。

齐英直道:“不能回去,庄子上的人现在没事,小姐现在回去才会害死他们。”

“为什么?他们不是要抓我吗?没抓到我,他们不会为难庄子上的人吗?”程碧云的眼泪在眼里打转,声音颤抖。

“傅薇说要代替小姐,现在估计已经被带走了,赵嬷嬷现在应该跟着她。就算小姐现在回去了,他们也逃不了一个欺瞒、窝藏之罪。到那时,不止傅薇和赵嬷嬷,整个庄子都要受牵连。”齐英没有打算瞒程碧云,事到如今,有些事必须要说清楚,这些是程碧云必须面对的。

程碧云听到齐英这话眼泪顺着脸颊不住往下流,抽抽搭搭地哭道:“小薇……小薇……和赵……嬷嬷……会死的……都是因为我……”

对程碧云来说,整个尚书府也比不上傅薇和赵嬷嬷两人。一个是从小一起的好姐妹,一个是把她从小带大的奶嬷嬷。

这孩子实在是太苦了,齐英叹了口气道:“所以小姐要好好的,不要辜负了她们。”

程碧云用袖子拭干了眼泪说道:“嬷嬷,我们走吧,我能走,我自己走。”

齐英点了点头,两人往前走。

“嬷嬷,我们为什么要去云州?”走了没多远程碧云问道。

“去小姐的姨母家,这是夫人生前交待的。”

“我还有个姨母?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来看我呢?”程碧云不解地问。

“因为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就像……”就像不久后所有人都会认为你死了一样。后半句话齐英还是没有说出口。

程碧云却像听懂了一样,很久没再说话。

走了半个时辰,齐英明显感觉程碧云的脚步慢了。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能走一个时辰已是不容易了。齐英也放慢脚步,前路漫漫,程碧云还是要学会自己走的。

临近惠县县城,从各个岔路上来的行人多了起来。

齐英小声地和程碧云说:“小姐,等下就要到惠县的县城了,为了避人耳目,委屈小姐要称呼奴婢为娘了,奴婢会叫小姐小云。”

程碧云点点头,当即想叫一声娘的,可喉头一紧,怎么也叫不出来便作罢了。

因着程碧云速度慢,两人又走了大半个时辰才走到惠县县城。

如今边关有战事,惠县又是紧邻京城的县,城门口有官兵在排查进城的人。等着进城的人排了一个长队。

齐英和程碧云也排在队伍里,齐英拉着程碧云的手。齐英才想起只给程碧云脸上涂黄,手却没有,这样柔嫩白皙的手不像是农妇的女儿的手,低声和程碧云说道:“不要让人看到你的手。”

程碧云点点头,将手垂下,手在袖子里紧紧捏成拳。

齐英一直注意着前面,排查得挺严,终于轮到她们了。

官兵问道:“你们是哪里人,进城干嘛!”

齐英说:“回军爷的话,民妇是京郊齐家村的,来惠县探亲。”

官兵没再多问,看两人不起眼,便放行了。

齐英松了口气,两人顺利进了城。

虽进了城,齐英也不敢松懈。先找了隐蔽的地方将程碧云的手也涂黄了。齐英见眼前的程碧云脸是蜡黄,身上是粗布衫,走了一个多时辰的路,人也有点蔫了,乍一看像是个赶路的农家小女娃。只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太显眼。

齐英觉得程碧云的头发太显眼,进城便找了布庄买了块花布,准备将程碧云的头发包起来。

从布庄再看天色已晚,太阳只剩下半个挂在山头。齐英想着程碧云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又走了那么多路,权衡再三还是决定找家小店住一宿。

齐英向路人打听到了干净又便宜的店,便带程碧云去了。

两人到了打听来的店里,看着确实挺干净,店资和饭餐也都价格公道,就是有点偏了,两人就这么住下了。

齐英要了几个小菜到房间里吃。

程碧云累得躺在在床上,想起了傅薇和赵嬷嬷,无声地掉着眼泪。齐英只默默地坐在她旁边,没有说一句话。

不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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