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贤楼位于西大街,飞檐翘角的三层建筑,朱红色的门楣,左右一副对联:“奇秀登临讲席,鉴古知今,褒物贬人,百尺高头兴馥郁;魁星出没名驹,学贤读圣,披花折桂,杏园宴上榜菁英。”字迹洒脱,豪放不羁。
黄埔真轻车熟路,带着寒寒一行进了大厅直奔二楼。
寒寒眼睛一溜,就见一楼大厅果然摆了一个宽阔的圆台子,圆台旁长杆子上挂着一幅彩旗:“以文会友”,北边位置一溜桌椅,坐着五名老者,台正中摆着一张书案,案上放着文房四宝,一个书生在上面奋笔疾书,不知道写着什么,书生一旁站着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童。
大厅中坐满了头戴方巾的书生,各个兴奋的瞪大眼睛盯着台上,偶尔窃窃私语几句。
二楼虽然没有一楼这么热切,但各个包厢也都开了窗户,里面的人不时向外眺望几眼。
寒寒没来过这里,有些奇怪,问一旁的肖蔷薇:“他们是做什么呢?”
肖蔷薇摇摇头,她文墨不行,几乎不来这种地方,再说,这里是文人墨客聚集的地方,多为男子,她自己过来也实在不方便,这次要不是想让寒寒给那个闭月公主一点教训,她也不想来。
黄埔真听到寒寒的问话,笑着回应:“听我哥哥说,这次擂台比赛赢了的有奖励,只是不知道限定的题材是什么,那台子上的书生应该是上去挑战的吧。”
说话间,就见那个书生将手中的毛笔放下,拿起纸张吹了吹,递给身后的小童,小童拿了纸递给台上坐着的几名老者。
几个老者互相传阅一边,频频点头:“好词好词,文笔脱俗,意境深远,实属佳作,不愧是清远先生的弟子。”然后就有一个老者大声颂读起来。
寒寒辨不清这些词句的好赖,就觉得听着挺顺口的,心里不甚在意,倒是对他们口中的清远先生有点好奇:“这个清远先生是谁?”
“清远先生都不知道,还敢号称有才?”一道鄙薄的声音传来,寒寒抬头,就见宫红丹正站在楼梯口看着她,后面跟着陈秋水和几个丫鬟。
寒寒额角一抽,有些头疼,这个闭月公主是属疯狗的么?怎么咬上自己就不撒嘴了呢?
懒得跟她对嘴,寒寒直接选择无视,随着黄埔真一路上了二楼。
“怎么,被我说中了?果然是滥竽充数,鸡鸣狗盗之徒!”见寒寒不说话,黄埔真眼中划过一抹得意,脸上的鄙夷更深了一分。
“我们那的教书先生说过,跟蠢货说话容易让自己也变成蠢货,所以,我不想和蠢货说话。”寒寒眨眨眼,对于这样的疯狗,就要不遗余力的打击。
“你——你放肆,竟敢辱骂本宫!”宫红丹顿时气红了眼。
寒寒歪头,一脸无辜:“有吗?我骂你什么了?”
“你竟然敢说本宫是蠢货!本宫一定禀明宸国皇上,让他治你不敬之罪!”
寒寒吧咋吧咋嘴:“可是我说的是不想和蠢货说话啊,又没有说蠢货是你,哪有不敬了?你说你好好的一个公主,干嘛非把蠢货的名头往自己头上套呢,唉,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见过捡钱的,没见过捡骂的,公主此举实在是让寒寒开了眼界!”
“噗——”宫红丹还没说话,后面传来一道轻笑声。
“放肆!谁敢笑!”宫红丹顿时红了脸,扭头瞪向身后,顿时瞪大眼睛,有些尴尬,“四……四皇子,你们怎么出来了。”
就见宫起,李牧,龙卓,林宇阳,陈子玉和一个寒寒没见过的男子立在那里。出声轻笑的正是虔国四皇子李牧。
“本王如果不出来,怎么能听到这样精彩的辩论。”李牧眼中含笑,手中折扇轻摇,不去看宫红丹涨的更红的脸,转而看向寒寒,“不知小王是否有幸,可以邀姑娘一聚?”
寒寒扭头看黄埔真,她是跟黄埔真一起过来的,甩了黄埔真似乎不好,但是刚才这个什么四皇子言语中是在偏帮自己,自己如果当众折了他的面子,似乎也不好,一时有些犹豫。
黄埔真看向寒寒不认得的那名男子,娇俏一笑:“我还想带寒寒去大哥给我定的那个包间呢,没想到你们倒先出来了,既然如此,我和寒寒就去你们的包间吧。”
寒寒这才知道,原来那名男子是永亲王府的世子,黄埔真的大哥黄埔潇。
永亲王虽然被指命为接待使,但是毕竟年龄摆在那里,不可能陪着这些年轻的皇子公主到处逛,所以将这陪同的任务交给了黄埔潇。
黄埔真发话了,寒寒自然没有异议,一番分配下来,寒寒带着肖蔷薇随着黄埔真,还有陈秋水和宫红丹一同进了黄埔潇几人的包间,另外一拨贵女去了另一个包间。
三楼一间包厢窗户微开,里面一双狭长的眸子盯着寒寒进屋的身影恨不得盯个洞出来,浑身冷气直冒,该死的,这小丫头一点男女大防都没有么?明知道那几个男的不怀好意,还敢跟他们一起进去吃饭,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
于清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中划过一抹无奈,怎么每次主子遇到莫姑娘,情绪都会波动这么大,心底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见慕容懿还盯着看个不停,无奈的咳一声:“主子怀疑他国使者会借此机会在朝内安插奸细?”
慕容懿冷气不散,却收回目光:“安插到朝堂不容易,但是安插到各府里却很简单。”
许多才子喜欢聚集聚贤楼的一个原因就是,如果能在聚贤楼的